“回太子殿下,臣今日回宫后特特拟定份选妃名录愿呈与殿下过目。”罗松堂说着又觑朱南羡下首苏晋眼,想要鼓动她起帮个腔,“正好苏侍郎也在,不若并帮着殿下参详参详?”
“罗松堂!”朱南羡斥道,“本宫以为你是长进,要谏言为家国天下事出谋划策,这才特地宣你见,没成想你提竟是这等芝麻绿豆小事。”
罗松堂脸惛懵,想不明白怎太子立妃就是芝麻绿豆。
饶是如此,他仍撩袍往地上跪,先磕两个头,才又道:“殿下您有所不知,您十五岁那年陛下便说要为您立妃,怎奈故皇后仙逝,您为她守孝三年。后来您到十七,陛下又催老臣为您选妃,结果您守完孝,就去西北领兵。两年多前您领兵回来,陛下劈头盖脸就把老臣骂
朱南羡眉心微蹙,心想离申时议事还有会儿功夫,欲叫罗松堂在殿外候着,苏晋却道:“殿下,罗大人像是另有要事进谏。”
朱南羡忆起近日安南国使臣来朝,定下来回访使臣是苏晋,以为礼部急着找他是为此事,便点头道:“宣。”
内侍将殿门敞开,罗松堂行礼过后,先没开口说话,而是抬起眼皮先看苏晋眼。
朱南羡将他这副神色尽收眼底,便道:“本宫听苏侍郎说,罗尚书有要事向谏言?”
其实罗松堂来奉天殿前是去刑部找过苏晋,刑部人却说苏大人已先步去见太子殿下。罗松堂本不明就里,听朱南羡这说,以为苏晋已猜到自己要进谏何事,已先步与太子殿下提过。
他不由在心中赞叹,无怪乎苏大人能在三两年间从任知事升任侍郎,撇开身锦绣才情不提,单就察言观色本事就叫他等老臣汗颜,这下去,想必刑部尚书位子也指日可待。
“禀太子殿下,殿下初回京师,入主东宫,坐镇朝局,实乃大随臣子百姓之大福大幸,然,眼下尚有事迫在眉睫。”罗松堂说着顿,四平八稳地施揖,“殿下该将立妃事宜提上议程。”
朱南羡听这话,脸色冷下来:“你来就是为说这个?”
罗松堂自眼风里觑觑朱南羡,心道,说这个不好吗?礼部执掌大事左不过科举,邦交,嘉礼。说立妃事总比提出使事好吧,让苏晋出使是朱沢微已议定下来,七殿下眼下只是失势又没死,提出使事不是左右得罪人?
还是提立妃事好,来彰显他礼部对继任新君忠心即关爱,二来谁也不招谁也不惹,更重要是,朱南羡已二十有四,往常只是藩王不娶不纳倒也罢,可储君婚娶子嗣事关国祚社稷,这确确实实是他礼部操心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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