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不知倘使沈青樾脑子都不灵光,那这天底下还有谁脑子可堪沈家三姐句夸赞,却听沈筠又十分拙劣地找个借口道:“自然也不是特地来看青樾,只是出门赏玩,路过云湖山草场,正在思索是否该顺路去典厩署瞧上眼。”
应天府八面城门都有苏晋人,从未听说过四王妃近日进京消息。
沈筠这厢俨然是瞒着沈府甚至瞒着朱昱深,走山道径自奔着沈奚来,她却非要说是顺路,哪有人顺路顺上月余,从北平路顺到应天城?
苏晋堪破不说破:“那也确实是巧,苏某也正是要去寻青樾,王妃方才想必已瞧见,有歹人在追苏某,王妃既是顺路,不如陪苏某起去典厩署,互相之间好有个照应。”
“不急。”沈筠肃然道,“你先说说看是谁胆敢追杀你,带上兄弟去将他们宰再走不迟。”
来自典厩署方向,而是云湖山草场。
苏晋只当朱沢微另行在草场埋伏人手,当即提官袍,只顾奔走。
她这举动引得马蹄声也更急更快,不期然间,似乎还有人唤几句“停下”。
苏晋俱是不理,又前行数步,忽见眼前马影闪,柄红缨枪径自挡于身前。她抬目望去,只见骏马高抬前蹄嘶鸣不已,而马上坐着竟是名女子。
女子身暗红劲衣,袖口扎入铁护腕中,春光倾泻,她姿容倾城,双桃花眼与眼角泪痣几乎与沈奚沈婧如出辙,可凌厉眉尾却为她平添三分英气。
苏晋无言,半刻才道:“究竟是谁苏某倒没留意,但王妃既有多余人马,可否派
她拿下颌指指前方,说句:“你没瞧出来?这是片拿浅草掩盖住泥荡子,当心陷进去。”然后看眼苏晋官服,将红缨枪往背后收,翻身下马,利落地与她拱拱手:“叫沈筠,你是新升上来官?从前怎没见过你?”
其实在沈筠自报家门前,苏晋已看出她是谁,当下回个揖道:“在下姓苏,名晋,时任刑部侍郎,与四王妃确是头回见。”随即又问,“王妃到此是特地来寻青樾?”
沈筠与沈奚虽互不搭理,但与沈婧常有书信往来,早也听过苏晋苏时雨大名。
她当下被戳破心事,时也没来得及客套句“久仰久仰”,反是道:“听阿姐提过你好几回,说青樾十三都与你走得很近,十三是很放心,也就是青樾,他自小就很不成器,脑子不灵光还偏生爱琢磨,没事找事本事可谓等,想必为你添不少麻烦,二姐宠他觉得他什都好这其实是偏袒太过,但就很公正,先代他跟你赔个不是。”
说着,合手弯身,竟当真又跟苏晋揖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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