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明看着风灯中只点亮寸尺前路火光,心中掀不起丝波澜。
朱南羡正要离开时候,宫门外忽然传来丝细小骏马嘶鸣之声,似乎有人在正午门外卸马。
就像是感念到什般,他不知怎地就回过头,往正午门看去,可惜隔着甚广楼台,灯火昏晦门楼下只能望见个绰绰人影。
朱南羡静静看着,随后垂下眼,不声不响地离开。
柳朝明见他走远才吩咐句:“去看看是谁在那里。”
名内侍应声而去,片刻后回来道:“回柳大人,是都察院苏大人来。原说是提几名证人回来,可问杂家今夜情形后,忽又说没事。”
血痕,就着左谦手走两步,连步子都是虚乏无力。两旁内侍见状要来扶他,他却摇摇头,连着左谦手也并推开。
前方灯火煌煌,朱南羡隐隐见有人向他走来,他顿顿,慢慢将玉佩收入怀中小心放好,掌心露出深重褶痕几欲渗血,大约因他如握着自己生念般牢牢握路。
得到朱南羡跟前,柳朝明先合手向他揖,随即吩咐道:“左将军,你即刻将十三殿下送回东宫,传医正为殿下诊治。”
朱沢微听这话颇为意外,笑道:“怎,柳大人将十三迎回宫中,竟只为将他送回东宫?谋害太子殿下血案呢,大人不审审吗?”
刑部侍郎方槐接过话头道:“禀七殿下,三司会审虽是由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主理,若无陛下旨意,等亦无法立行。眼下且不说陛下病重未愈,就是依方才圣诏,也得召集七卿决议之后才能开始问案。”
柳朝明默片刻,只问句:“她已走吗?”
“是,苏大人带着几名证人并走。”
柳朝明垂下眸,“嗯”声,折身往都察院而去。
众朝臣见左都御史要离开,不约而同地拜下,名小火者忙不迭提着风灯赶来他身前,顺从为他引路,与此同时,身后就有人高呼:“恭送御史大人。”
这便是极权在手?
朱沢微仍是挑着嘴角:“柳大人是这意思吗?”
柳朝明淡淡道:“倘若七殿下想连夜追究问责也无不可,但该说话本官已说,兹事体大,此案未经三法司查明因果,切拟定罪名都是栽赃陷害,重则,以谋逆罪论处之。”
朱沢微听这话,脸上笑容倏尔收起,“走。”随即甩袖负手,带着朱祁岳与朱弈珩扬长而去。
集结在墀台三千鹰扬卫在朱祁岳离开后如潮水般无声散去,片刻,锦衣卫与羽林卫也相继撤离。
方才还剑拔弩张墀台彻底静下来,左谦上前两步为朱南羡引路:“殿下,末将送您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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