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只要人还在就好。
苏晋当即行
个大礼：“多谢柳大人，多谢沈大人，下官这就去医牢找他。”说着折身便要走。
柳朝明却叫住她：“慢着。”
苏晋回身道：“大人还有甚
要叮嘱
？”
柳朝明眸中像是有春日晨时乍暖还寒雾气，淡淡道：“你先去都察院，写好状子交与赵衍，让他在都察院立案，他自会派御史拿着状子随你前去，想必如此
来，大理寺必不敢拦阻。”
苏晋垂眸锁眉道：“性命攸关？”再想，晁清嗜画如命，仅仅是性命攸关，不足以让他放弃这副《春雪图》，那他最后将《春雪图》出售，定是想传达甚，个念头渐渐浮上心底，苏晋蓦地抬头道：“心灰意冷。”
柳朝明道：“个人，在何种情况下，才会对自己平生最得意之技心灰意冷？”
苏晋迟疑道：“除非……他以后不能再画。”
此言出，苏晋倏然怔住。
是，有个地方，她从未去找过，因为她私心里，根本不敢想晁清会在此处。
况下，
绝不会流落在街头，客栈不能住，更不能与他人接触，因为宁嫣儿已经死，与谁接触，就会给此人招来杀身之祸。
“更不会出应天城，因为凭刑部能力，定有办法在沿途设禁障，举将捕获，所以，定会找个不被人发现落脚处。”
沈奚道：“你是说牢狱。”
苏晋道：“这已想过，晁清失踪第二日，便去应天府下头县衙看过，没有。”
沈奚问：“那京师衙门呢？所谓最危险地方，正是最安全地方。”
苏晋怔怔，唇角弯，竟展颜露出枚喜悦笑来，合手又是揖：“下官这就去！”——
作
沈奚道：“依照《大随律》，凡偷盗十两以上，会被斩去右手，官府怕这些人因失右手流血致死，会在衙门下设个医牢，将这些没右手人关于此处，但京师别有不同，京师医牢，设在大理寺。”
苏晋心头震恸不堪。
晁清平生最擅作画，其画灵气满溢有大家之风。
没成想到最后，竟要以壮士断腕之志保取命吗？
她眉间浮起浓浓伤色，却又在瞬间转成劫后余生慰然。
苏晋道：“也找过，也没有。”她顿，问：“就是不知道刑部大牢与大理寺牢狱。”
沈奚与柳朝明对视眼：“已查过，也没有。”
柳朝明听到苏晋提起大理寺，忽道：“苏时雨，照你方才这说，《春雪图》乃晁清最得意之作，等闲不卖？”
苏晋道：“正是。”
柳朝明微思索道：“那你可有想过，在甚情况下，他才会弃这幅画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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