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苏晋便明白过来。
晏子言把她《清帛钞》拿给太子殿下看,朱十七却说认得她字迹,引来朱悯达生疑,朱十七惊慌之下,找来任暄想辙。任暄却怕引火烧身
想到这里,朱悯达当即又对柳朝明揖,说句:“辛苦柳大人。”也不理仍跪在地上两位殿下,转身走人。
等干子内臣侍卫都随太子殿下撤,朱南羡这才拍拍膝头,方要去扶苏晋,柳朝明在旁冷冷道:“苏知事,起身吧。”
朱南羡手僵在半空,然后,往右腾挪尺,拎起晏子言。
朱十七从地上爬起来,往旁椅子上坐,仍哭得抽抽嗒嗒,朱南羡十分嫌弃地看他眼,转头去问柳朝明:“柳大人,那这代写策论事——”
柳朝明默不作声地从怀里取出封密帖,置于方才出师未捷灯台,烧。
道那策论原本就在柳朝明身上,却道:“回殿下,还不曾。”
朱悯达想想,又问柳朝明:“本宫听说,苏知事是御史大人带来詹事府?”
柳朝明称是。
朱悯达道:“是都察院查出甚,御史大人才带他过来问罪?”
柳朝明微沉默,道:“确实是对苏知事帮十七殿下代写策论事有所耳闻,才过来问询,可惜并无实证。”
堂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左思右想没整明白,这是左都御史干出来事儿?
柳朝明道:“此事已,不必再提。”
晏子言意识到柳朝明将实证烧,非但帮苏晋,也帮方才烧策论自己,立时拜道:“多谢柳大人,翰林那头下官自会打招呼,必不会再漏甚风声。”顿,又道:“只是,十七殿下那边……”
朱南羡当即会意,伸脚刨刨十七腿:“喂,问你呢,你这是找哪个不长眼才把事情捅出来?”
朱十七啜泣道:“统共就找小侯爷两回,他帮找人代写,出事,自然让他想办法。”
朱悯达听这话,若有所思地看苏晋眼,道:“此事既有御史大人过问,本宫是万个放心,也罢,这事便交给都察院,柳大人查出甚,要怎责罚,不必再来回本宫。”
与其处置个八品小吏,不如卖都察院个情面。
朱悯达是聪明人,方才柳朝明句“可惜并无实证”,他便猜到柳御史是铁心要袒护苏知事。
也是奇怪,柳昀自十九岁入都察院,六年下来,直端着副近乎冷漠公允姿态,从未见过他对谁网开面。
不过也好,眼下他与老七势如水火,两个胞弟都是头脑简单废材,若能凭此事赢得都察院好感,不消说支持,哪怕星半点偏重,于局面也是大有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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