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学士捻着须听两位得意门生念叨完,回道:“老夫以为,倒也不用太过操心。圣上既能隐忍多年,击必杀,足见其心怀大局。至于楚溪侯和伪帝……”
他比两位学生知道得多些,又不好说破,只道:“是与圣上患难与共之人,是圣上杀父杀母仇人,在此二者身上,圣上必不会退让。所幸楚溪侯品行良善端方,得此贤臣相助,也是大煜之幸事。”
白殊与谢煐之事,外面早有传闻,只是说得不太好听。两人都不是愚钝之人,刚才亲眼见着谢煐如何对待白殊,已知全不是外头传那般,竟是和当年康宗帝后差不多少
不过谢煐并没有发难,只交待道:“先前安阳百姓皆以为朕过世,如今大事已定,谢卿回去便先发则告示,告知百姓朕为无奈诈死。”
先前有不少京中百姓也到上景宫吊唁,不敢进门,便在门外磕个头,放下祭品。后来白殊不得不让东宫卫轮班守在门外,劝百姓们将东西拿回去。
谢元简听是这事,连忙应下,又犹豫着问:“那伪帝之事……”
“待明日早朝宣读诏书后,依样发出告示。”
谢煐交待完,便挥手让人退下,自己慢慢看起还未处理奏折。
,这篇诏书明显是出自这位当年状元郎之手。
而怀伤现在坐在审核诏书门下省侍中之位。显然,就算政事堂别人都反对,只要怀伤站在谢煐那边,这封诏书就能合法生效。
谢煐这并不是议事,单纯只是走个程序,通知下他们罢。
中书令在心中暗暗叹口气——这个新天子,行事作风可比顾着脸面嘉禧帝要强硬得多。
果然不出中书令所料,谢煐由着几个有意见人嘀咕,倒是那几人被谢煐双无波无澜眼盯着,最后愣是自己哑声。
*
中书令与左仆射散职便结伴拜访张大学士。
两人先将今日之变给老师详细说说,左仆射摇头叹道:“新帝脾气如此刚烈,日后朝中怕是太平不。”
中书令却道:“伪帝在位时,冗官庸官繁多,尤其最近几年,白泊把持朝政,揽权揽财,切为他复辟前朝做准备。如今新帝上位,能强硬地革除弊症,让官场风气焕然新,也是好事。”
左仆射依然担忧:“就怕圣上操之过急,反倒坏事。”
封摄政王诏书也就在怀伤句淡淡地“稍后臣用会印”之中通过。
这道诏书众人没争过,下道处理嘉禧帝诏书自然也是样。
最终,新朝首次政事堂议事,就以新帝全面胜利而结束。
散会之时,谢煐独留谢元简下来。
谢元简有些忐忑。虽说他早早便有意示好,可又怕新帝认为自己蛇鼠两端,是个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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