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御史大夫也起身,言道:“两浙沿海,不若派泉州水师北上平定两浙,也好与禁军两方夹击。而且,从福建路往两浙路补给,补给线也更短。”
兵部尚书想想,道:“亦可,驻扎泉州薛将军英勇擅战,以前曾多次与泰粟交手,想来不会畏惧叛军。”
这话说得客气,便是他刚才点出几人,也不敢说自己能在世代领兵薛家之上。
却有*员出列质疑:“最近水师在淮南东路,为何不发那里兵?”
御史大夫都没回身看,只对嘉禧帝道:“陛下,叛军既敢肆无忌惮地攻占四路,想来已能牵制淮南东路水师,甚至有可能与水师达成交易。谨慎起见,还是从别处派兵为好。”
嘉禧帝阴沉着脸,重重喘上几口气,再被孙宦官喂盏茶,才总算稍稍冷静下来,把信塞给他:“念。”
孙宦官将信大声念出,正是江南反叛事,如今叛军已然攻下两浙、江南东路和淮南西路大半。
下方众臣听得面面相觑——江南六路,竟然下六去其四?如此重大军情竟还瞒报月有余,这……范家兄弟是不要脑袋吗?!
嘉禧帝看着下方安静如鸡臣子们,沉声道:“别都闭着嘴,说吧,现下该如何。”
尚书右仆射辖兵部,先起身道:“自当发禁军平叛。”
泊也会找机会让们出去。毕竟,只有们离京,他们才好对下手。”
谢煐下握紧他手。
白殊回握,续道:“把他们引出来,们也能把伏龙教整个拔起。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连他们侍奉那个大周皇帝都能并捉到。”
谢煐注视着他,缓缓道:“切不可置自己于险境。”
白殊莞尔:“当然,惜命得很,还想长长久久地给殿下煮长寿面呢。”
嘉禧帝:“派谁去,多少兵。”
右仆射侧身看向兵部尚书,兵部尚书起身道:“八万兵,户部以为如何?”
户部尚书垂眸细算,起身答:“半年之内,粮草尚可维持。半年之后,须另行筹措。”
兵部尚书点几个人,续道:“当能胜任。”
被他点到名武将们俱都出列,自请出战。
两人四目相对,谢煐看他眼中满是自己身影,心才跟着渐渐沉静下来。
第二日早朝,淮南西路派出使者果然来到,举着军报送进殿中。
嘉禧帝戴着老花目镜看完,气得直接踹翻面前龙案。
名贵紫檀木案几从御阶上轰然滚下,摆于其上众多小物件飞落四处,惊得坐在下方几位重臣都离座避让,满殿更是鸦雀无声。
孙宦官赶紧上前给嘉禧帝抚胸,低声劝道:“陛下莫气,当以龙体为重啊。无论是何事,处理便是,别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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