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笑笑:“也不是,刚才就是闲着,想试试罢。”
还不着急走,谢煐坐下来端起茶,吩咐李若儿随便弹些曲子,然后在脑内和白殊闲聊。
白殊:【肃王怎样?】
谢煐:【该是听进去,至于能不能躲开暗算,还要看他自己。】
白殊:【得派人盯着他吧。就他那个迟钝性子,被人卖估计还帮人数钱呢。】
谢煐敲敲车厢,车子便慢慢动起。
这辆不起眼小马车拐进永宁坊,也带着后方几双眼睛。
马车穿街走巷,最终进如意楼后院。
谢煐还在车里就听见外头传进断断续续琵琶声,推开车门更为明显,下车后才发现,那不成曲拨弦声正是从小院中房屋里响起。
他原本已准备在脑内唤人,此时却是改主意,直接走进屋里。
肃王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却还是奇道:“前朝余孽?如今怎还会有前朝余孽?”
谢煐再次面露嘲讽:“原本没有,但拜你伯外祖——前魏国公所赐,不就又有。”
肃王抿起嘴。老魏国公被文宗皇帝厌弃事,在范家是个不能提禁忌,他个被刻意养成纨绔人,以前只是听他娘稍微讲过几句,并不知道个中详情。
谢煐续道:“你虽被遣出京,总还是个王,是天子亲子,外面必会有各种人来接近你。阿谀奉承之辈便也罢,你自己注意,别被前朝余孽给套进去。”
肃王这次难得清醒回:“你兜这大个圈子,就是为和说这句吧。”
谢煐琢磨下那句“被人卖还帮人数钱”,觉得挺有意思,边回道:【放心,让卫率挑最机灵斥候去。】
两人聊着天听着曲,待足个时辰,方才同上
房内,白殊正抱着琵琶,在李若儿指导下拨弦。
见到谢煐进来,他将拨子插在弦中,把琵琶递还给李若儿,边笑道:“辛苦十娘。”
李若儿盈盈笑:“楚溪侯客气。”
又起身对谢煐蹲个福礼,给两人倒上热茶。
谢煐对她点个头,却是对白殊道:“三郎若想学琵琶,可将十娘召到府中去教。”
谢煐没有否认,只淡淡道:“你若不想被啃得骨头都不剩,最好记住孤话。”
肃王心中凛。回顾近期种种,他确有点浑浑噩噩,先是被捧起来飘得正高,突然又狠狠摔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着道。
想到这里,肃王心底生出点悲凉。他看着谢煐神色更是复杂难言——明明自己还年长岁,在对方面前却像是个懵懂无知孩童。
谢煐没理会他自怜自艾,看他听进话,便赶人道:“时候不早,赶紧出京吧。”
肃王张不开口道谢,最终只是点下头,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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