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德门到含元殿,要穿过相当开阔殿前广场。
白殊刚才念祭文吃点冷风,这时虽然捧着手炉披着斗篷,走快还是会时不时咳声。
谢煐听得皱眉,不动声色地道:“回去让冯万川给你备些清息丹,你记得随身带点。”
白殊愣下,才想
谢煐搂好人,扯过狐裘给他盖上,再伸手摸摸他脸,感觉还是凉,干脆用掌心给他暖着。
“等会儿进含元殿就好,里面暖和。”
白殊想着刚才那大片*员,问道:“含元殿能站得下所有人吗?”
“当然不能,”谢煐道,“依品级来,低品只能站外头,路往殿前广场排。”
白殊嘀咕:“说着是隆重,但这也忒折腾人,幸好年只有两次。”
不过去,只得默认他搞特殊。等吉时将近,才再次过来。
这回白殊主动解下斗篷,连手炉起交给旁边小*员。
厚实斗篷去,白殊都不由得打个寒颤。他目光扫过后方站许久众臣,还颇有些年纪大,禁不住在心中感慨句——这时代官也不容易当。
嘉禧帝踩着最后时间出现,肃穆礼乐响起,祭祀开始。
白殊跟着太常寺卿指示动。先是登上祭坛,与谢煐人句合念祭文。每次开口都免不吃进嘴冷风,他这才知道为什嘉禧帝不愿亲自念。
谢煐笑道:“但是大朝会会赏赐东西。天子上位不正,为笼络人心,赏赐还算丰厚,不少小官就等着这些赏赐过个好年。而且明日起还能休三日假,今日忍忍也就过去。”
白殊又问:“刚才好像没见葛西尔和伊落?大朝会他们来吗?”
谢煐面色有些微妙:“来。其实他们只需要参加元日朝会便行,冬至不来也无妨。但来就会有赏赐,葛西尔说这便宜不能不占。而且他们住驿馆,收费用也很少,所以每年都从十月待到过元日。”
白殊听得低声笑:“确像他作风。”
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直到马车抵达北辰宫,就不得不下车步行。
祭文念完,呈给嘉禧帝焚烧,两人退回坛下,跟着指示不断重复跪拜与起身。最后所有人依次登坛,念着吉祥词插香。
吉祥词需要从拿到香起直念到插好香为止,还不能重复。幸好白殊排在第三位,在将谢煐替他准备那些话念完之前,他就插好香。
即使整场祭祀时间算不上很长,但套流程下来,白殊都感觉到疲惫,主要也是今天实在起得太早。
幸好他沾谢煐光,可以坐车去北辰宫。
两人上车,谢煐立刻给白殊倒上碗温着参汤。白殊喝过几口暖暖身,又吃两口东西垫肚子,就靠着谢煐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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