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目光随着他移动,就见他迈过两步,走到自己面前蹲下,左手压在自己倚靠凭几上。
“不如……”白殊笑得自然,说得更自然,“喂殿下吃吧。”
谢煐慢拍才反应过来他说是什。也就在这时,白殊捏着葡萄手已经伸到他面前,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白殊手指上。
谢煐毕竟占着太子之位,贡品还是能分到少许。当时他想也未想,直接让人全送到竹影院来。
现在他就看着白殊用水润指头捏着晶莹果肉,双唇微张,指尖轻巧地将葡萄推进口中……没过会儿,又伸出舌舔舔被果肉沾湿唇瓣。
谢煐喉头滚,只觉股干渴之意翻腾上来。他忙移开目光,给自己倒上酒,举盏饮而尽。
清凉酒液顺喉而下,才堪堪压下那干渴。
他放杯抬眼,却是正好看到白殊在吃第二颗葡萄。
又连忙借着递酒盏动作掩饰。
白殊恍似未见,抬手给他倒满酒,边与他闲聊:“春天时酿过桃花酒,分过些给殿下,殿下可还记得?”
谢煐应声“记得”,收回酒盏继续喝。不过,入口是菊花酒,脑海里浮现出,却是成婚那晚两人喝合卺酒。
那时冯万川问他要不要干脆给白殊换成水,免得白殊体弱受不住。他想着白殊分给自己酒,觉得白殊既然酿,应该是能喝点,便吩咐冯万川用上那桃花酒。
想起那时情形,谢煐心头更暖分,看向白殊道:“让人寻几株桃树回来栽,明年你可再酿。”
这次,白殊不仅是将果肉推进嘴里,还连手指都探进些,双唇合,便吮下指尖。
谢煐顿觉道心火轰地往上高蹿。他想转开视线,眼睛却好似不听使唤,目光就定在白殊脸上。
白殊若有所感地转眼看他,笑道:“这葡萄还行,殿下也吃啊。”
谢煐只见他嘴唇开开合合地说话,耳中充斥却是自己强烈心跳,白殊声音都悠悠远远,听不真切。
白殊眨下眼,突然捏住颗葡萄站起身,边道:“对,忘殿下进来后没洗过手,不方便吃水果。”
白殊轻晃着手中酒盏:“不必那麻烦,也就是酿着玩。最近府里几棵桂花树都开花,听冯总管说,可以让厨子做些桂花糕,就准备让人收集些花酿酒。也不知道能不能酿成,若是能喝,到时再邀殿下来共饮。”
谢煐自然不会不答应。
两人用着糕点饮着酒,有句没句地随意闲聊着。
待白殊喝过四五盏,谢煐便不让他再喝。白殊于是放下酒盏,转而捏起葡萄,仔细地剥皮,不紧不慢地剥好几个。
这葡萄是贡品,颗颗都成色上佳,皮薄肉厚水份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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