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禧帝:“这便得谢爱卿来查。”
这道幽幽之声听得谢元简汗毛直竖,甚至时顾不上冒犯圣颜,
孙宦官听见他唤,转过眼看看他,突然目光亮,仿佛整个人回过魂,边挥手示意跟来宦官宫人往后退,边赶紧去扶嘉禧帝。
“陛下别怕!这必是有恶人在捣鬼!”孙宦官边瞥着嘉禧帝手中画,边贴着他耳边轻声道,“谢府尹既在此处,这些东西又和他适才所禀之事有关联,不如便交给他查办吧。”
嘉禧帝僵硬地扭过头:“有恶人……在捣鬼……?”
孙宦官声音更轻:“必定是!陛下想想,上次断旗还有可能是受地动影响,但这次这些画,除人为,哪里还有别可能?”
嘉禧帝神智随着孙宦官话慢慢回归,目光再扫过手中和地上图——对呀,这些图只可能是人画!
嘉禧帝手中白绢还不足两掌大小,简单墨迹线条在上面勾勒出三个人。
戴着冕冠那个,面目、身材皆是嘉禧帝特征;他身旁有华服妇人张着双手,似抱似拦;另个宫人打扮女子正握刀刺入他胸口。
胸口处,片红色晕染开,醒目得扎眼。
嘉禧帝死死盯着那片红色,心跳被激得下快过下。
有那瞬,他甚至感到胸口又痛又热,好似连喘气都变得艰难。
他闭上眼缓缓深吸几口气,终于勉强稳住急速心跳,在孙宦官搀扶下回过身,用带着点颤声音吩咐:“常卿,带着羽林卫退远些。谢卿,你过来。”
常将军刚才看那眼便打定主意绝不掺和这事,马上听话地指挥着人都退开。
谢元简则是快步上前,立刻被嘉禧帝塞过块东西。
他展开看,顿时瞪圆眼——这、这场景不就是那个邱玉娘做梦?十六个人当中,只有她梦里出现过个协助杀手人!
谢元简看完手中画,又发现殿中地面上还有画散落着,愕然道:“是何人放这些图在此……”
嘉禧帝堵在江山殿入口,后方人只能看到他像是弯身捡东西,随后整个人僵住片刻,肥胖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
常将军看看被推开孙宦官,见对方依然是满脸掩不住惊惧,不禁有些好奇。
仗着个子高,他暗暗掂脚挺胸伸脖,目光穿过嘉禧帝肩膀往里看。却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地上散着白布,布上有墨迹,而天子手上正捧着块,还隐约有……血迹?
常将军被吓跳,赶紧缩回脖子,心中暗道——幸好刚才他没自己先进去,不然这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谢元简见嘉禧帝直没动作,孙宦官又副受惊模样,不由得靠过去低声问:“孙内侍,里面究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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