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仰头看去,只见谢煐从袖袋里取出盒膏药递过来。
白殊坐起身接过:“这是……”
“你第次骑大半日马,明日还要再骑将近日,腿上便是现下没破皮,也最好搽搽。”
白殊道声谢,手自然地摸上裤头。
在扯绳子前瞬,他突然听到小黑说:“你要在他面前脱裤子搽药吗?”
华渝知县既已说刚才那些话,也不在乎说多更,便道:“依臣看,武凉知县是个糊涂官,什事都不过问。”
谢煐缓缓点头,拍下华渝知县肩,便带着白殊离开。
白殊和谢煐回到东宫卫扎营地之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到这时,白殊才觉得疲惫感泛上来,吃完晚饭就完全不想动。
谢煐唤来冯万川:“往后便交给你。等此处事情理顺,留下两名大夫,便继续去往下个县。若是碰到不听话,直接让东宫卫绑起来,待回来后发落。”
县受灾严重,青淄知县恐是忙于安顿灾民,人手不足,才耽误……”
谢煐看他片刻,挥手让东宫卫散开,自己也转身要走。
他刚转身,却又听华渝知县用极低声音道:“臣……曾接到知州示意……”
谢煐回过身。
华渝知县深吸口气,快速说道:“只派人来口头说,堤决口人就到,让臣不用管堤坝事,上头会派人去补。但臣实在无法坐视河水肆虐,还是紧急召集人手,去将决口给堵上。”
白殊:“……”
白殊手顿,抬头看向走到对面床边谢煐。
谢煐正在解外袍,突然感觉道无法忽视视线,也抬头望来。
白殊勉强笑:“殿下,你……能不
冯万川笑着应道:“殿下只管放心,臣别不会,照着章程办事可没有不利落。”
谢煐对他很放心,该交待先前都交待过,便让人下去休息。
此时有东宫卫送进热水,白殊才终于懒洋洋地起身洗漱,随后就直接躺上床。
谢煐跟着洗漱完,唤人进来端水去倒,又走到入口放下帘子。
白殊已经扯毯子盖在身上,原以为谢煐过来就会吹熄烛火,却不料人直接走到自己床前。
这话里信息不少。口头说,便是无凭无证;堤决口人就到,那是这人早已来到,只等着见到水便来拦阻。显然,华渝知县怀疑就是知州毁堤坝。
即使如此,他还是带人去堵决口。也是因此,华渝县虽然也出现决口,但灾情却没有青淄县那重。
谢煐目光微闪,这华渝知县倒是青州里难得还有良心官。
他又问:“你对武凉知县,可有解?”
武凉县县城离奉,也是青州州治所在。那处平王养私兵山谷,正是在武凉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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