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开始说“交警来了我也不会赔!没钱,也不是我责任!”,等徐绍寻要拿过电话的时候,就改口成“我撞到你是我不对,但你也没事,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徐绍寻没拨号,盯着他,说:“给我好好道歉。赔一百。”
这点赔偿对徐绍寻来说屁都不算,但让这人动动嘴皮就走了他得恶心死。
男人一下就激动起来:“他伤哪了就想讹我一百!”
徐绍寻冷笑:“伤没伤要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你不想出
徐绍寻看到电动车的那刻就把林余往身后拉,但已经晚了。
光亮逼近。车把撞上肉体的闷声。伴随一声,bao躁的“操”和一声清脆的响声,亮着屏的手机掉到地上。
徐绍寻也想骂脏话。撞人的是个约莫四十多的男人,一边捡手机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什么。徐绍寻没心情管,忙着问林余撞哪了,严重不严重。
林余按着腰,忍过了刹那的抽痛,缓慢呼出一口气:“还好。”他疼,但没疼到直不起腰,是狠狠磕到尖锐桌角的那种疼法。“应该没事。”
徐绍寻心微微放下一点,转头一看那肇事者居然跨上车没事人一样打算离开,顿时火了。他一把抓住车把:“干什么?撞了人一声道歉都没有?”
的。”“哦这样啊。”)之类的废话。
他们已从夜市里出来,走在一条七拐八拐的小巷。四下无灯也无人,唯有黯淡的月光,轻轻勾出了身边人的轮廓。在这样的氛围里,仿佛一切秘密都会被掩藏,他大可以说些不该说的。
话是自己溜出来的。徐绍寻问林余:“你怎么……怎么这么坦然啊。”
“什么意思?”
黑暗中看不清林余的表情,徐绍寻只模糊地感觉到林余偏了偏头,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徐绍寻忽然意识到,林余虽然鲜少与他对视,却经常注视着他。都是在在徐绍寻不曾注意的时候。
男人语气不耐烦:“谁让你并排走。”
徐绍寻眉心突突地跳:“那就找交警看看你有没有责任?骑车玩手机你还有理了。”
“就屁大点事,还找交警。我车速又不快,他自己都说没事,你还想讹我?连个血皮都没擦破!”
徐绍寻不想废话了:“林余,打122。”
林余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
徐绍寻心跳突然空了一拍。
“就是……相处,”徐绍寻说,“这几天……你好像都没有受影响。”
林余似乎是笑了笑,玩笑一般地说,我有经验啊。
徐绍寻没反应过来,林余又回到平静的语气,说:“没什么好影响的吧。”
徐绍寻不理解。他几乎下意识想问“为什么”,想说“我知道了啊”,但是当他微微侧身,余光瞥见了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