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所以也没别的可说的了。
“
林余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徐绍寻逗他:“那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我可是经常想到你。”
林余连个“嗯”都不给了,眼帘垂下,遮住了眼里的种种情绪。在徐绍寻看不到的地方,林余双手绞在一起,绷得太紧,几乎能听到自己血管搏动的声音。
徐绍寻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重逢以来,林余都太过沉默。虽然林余以前话也不多,但状态不一样。
体积小可能是质量小,也可能是密度高。积攒了太多东西,压在一起,表面一切如常,实则坍塌在即。
样”,但是又怕林余说他感叹太多,好悬才忍住了,只是心里仍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印象里,林余是很擅长打理生活的人。不说大学的时候给全宿舍做吃的,就连他们两个忙得跟条狗只吃得起挂面的时候林余还能打个蛋加点葱花碎末以示尊敬,徐绍寻从来没见过他过得那么狼狈。
徐绍寻投降:“水饺就水饺吧,刚好我也不大有胃口。”
林余租的屋子是一室一厅一厨。林余在忙活的时候,徐绍寻就在打量四周。
这出租屋并不算大,但依然给人感觉很空。除了一张看上去像是出租屋原有的餐桌沙发外,林余几乎没有添置,连台电视都没有。桌上只放着一本书,呈摊开状态,中间夹着一枚金黄的银杏叶书签。大概给他开门前林余正在这里看书。
林余觉得一切都难以忍受。
他苦心说服自己放下的东西一夕之间全都回到他面前,还仿佛他会不想要一样,假装自己唾手可得。
一开始是欣喜,滔天的欣喜,欣喜过了,就是锥心刻骨的渴望。他像一个戒断很久的瘾君子,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摆在眼前,曾经为了克制所做出的努力全部反噬,只是让他更加想要而已。
他想跟徐绍寻回去。想再也不需要离开。
每一句话,徐绍寻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只想回答这个而已。
把落叶制成书签并不太像林余的风格,徐绍寻多看了两眼。薄膜下留有空位写着一个日期,徐绍寻推算了下是他们大二快过三个月的时候,印象里没什么特殊的,大抵只是制成日子的简单记录。
不多时,林余捧着水饺过来了。他把碗放到徐绍寻面前,自己坐到徐绍寻对面,看着徐绍寻吃。
徐绍寻吃到一半,抬眼看了看他,想起些似曾相识的昨日今朝,半开玩笑道:“你上次这样看着我吃,转头就给我丢了个炸弹,我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林余不说话。
徐绍寻没觉得有什么,半撑着下颌,感叹:“居然真的就两个月了。我过得时候觉得很慢,现在回头一看,又觉得怎么一下就这样了,很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