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烟垂着眼睫,低缓地回了声,“没事。”
挂了电话,林望才听出不太对,偏头看了眼梁烟,问:“怎么了?”
梁烟道:“我爸前几年不是查出癌症吗,这几年大大小小做了好几场手术,抗癌药也贵,家里积蓄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名下就还剩一套老房子,去年抵给银行贷款出来给梁承去做事,但他那个工程黄了,钱也打了水漂,现在还不出贷款,银行要收房子。”
林望听得皱眉,“你爸让你去还?”
梁烟道:“他问我借。”
他牵着梁烟从厨房出来,又回卧室拿外套,然后带梁烟出门吃早餐。
街上的早餐千篇一律,吃来吃去都那几样,梁烟忽然怀念在江城的时候,那时候在林望家开的客栈吃早点,每天早点都不重样,最好吃的是牛肉米粉,牛肉炖得软烂,灵魂是红油和牛骨汤。
梁烟回忆起来嘴馋,林望一边付账一边笑,说:“那可是我妈的独门秘方,我都不知道。”
今天周六,但林望上午要去趟公司,跟梁烟约好下午陪她回家拿快件,顺便把物业那里的钥匙拿回来。
梁烟点了点头,她上午正好要去银行办点事。
候结束,林望笑她,“昨晚问你吃不吃宵夜,你非说不吃。”
梁烟叹气,“我这两年不太敢吃宵夜,稍微吃多点就会长肉。”
林望捏她脸蛋,“梁烟,你要不要上个秤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之前在叙州,梁烟因为手臂受了伤,不好穿复杂的衣服,所以待在卧室的时候就只穿吊带和长裤。
她那会儿身子单薄脆弱到近乎可怜,林望有一次看到,皱紧了眉,回头就让赵婶多做点梁烟喜欢吃的菜。
“多少?”
“没多少。”梁烟没说实话,不想让林望担心。
实际上并不是个小数目。虽然梁烟有钱,但是几百万的现金流对她也不是个小数目。
但她爸拖着个病身子来求她,她总不能真的忍心不管。梁承的事她管不着,但她爸一把年纪,总不能真的看着
“去哪个银行?我先送你。”
“工行就行,你顺路吗?”
“公司附近有个营业厅。”从餐厅出来,林望拉着梁烟先回家取车。
去的路上,梁烟给她爸打个电话,让他把银行账号发来,她现在去打钱。
她爸爸在电话里跟她说谢谢,客气到不像父女。
梁烟说:“我那会儿是生病了,瘦了几斤。”
说到这个,她下意识摸了摸额头的伤痕。
拆线已经很久了,她每天也按时在擦医生给的祛疤膏,但也许是时间擦得不够,多多少少还是看得到痕迹。
她多少有点低落,问林望,“丑吗?”
林望拉下她抚在伤痕上的手,握住,说:“一点都不丑,你不要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