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正是看中皇觉寺权威,因而方有此意。
因为举朝除此处,苏倾实在想不到还有哪里是那宋毅伸手够不到地方,总不能为躲他,而入那不见天日深宫罢?
遂亦定定神色,道:“大人,苏倾从不是念红尘之人,惟愿过清净日子,此是所求,您能成全,便是求仁得仁。况昔日昌邑护命,如今大人又多番庇护,巫家待至善,苏倾常感无以为报。如今入佛门,便能常在佛前诵经念佛,为昌邑超度,为大人您祈福,也总算能还报几分恩情。”
提到昌邑,右相神色恍惚好几瞬。最终叹息声,百感交集。
“罢,你执意如此话,便都依你。”说着对那壮汉嘱咐:“派人悄悄找个身量相似小子过来。另外,你亲自拿着本相私印去找寺里弘长老,什不用说,他看过私印便就明白。”
到指令后就悄无声息上马车,掀帘入内,然后在车厢内正襟危坐老者耳畔小声耳语。
“大人,寺门处有别家探子。”
苏倾端坐右相侧,虽来报者声量不大,却也能被她听个真切。闻言她自然心下紧,身体就有瞬间僵直。
右相看她眼,安慰道:“莫慌,可能并非冲你而来。”说着,又看向那报信者:“可看出是哪家探子?”
报信汉子摇头道:“那些探子瞧着眼生,瞧着应是不常在京城出过任务,因而属下等暂且没打听到是哪家。不过他们行迹隐秘,瞧来甚精于此道,若无数年精心调/教是养不成这般气候。想来是出自世家大户。”
宋毅透过开启窗牖,见到大弟子模样和尚匆匆朝右相他们所在马车方向而去,立在车厢外不知说些什,然后就跳上车辕,替换原来车夫赶车入皇觉寺。
“福禄!”
福禄忙竖耳听令。
宋毅沉脸盯着马车消失方向,掌心扣住窗牖侧缘,再次询问:
右相皱眉。他首先怀疑是左相那老匹夫,后思忖,却觉得宋制宪嫌疑更大。毕竟当初是经由宋制宪之手救苏倾,而他那心思诡谲之人,如何不会猜疑其中关联?
看右相大人面色凝重,苏倾不由双手交叉握又握,低声出口相问:“大人,可是此行泄露行踪?”
右相回神,摆摆手道:“无需忧虑,并非什大事。”又看向苏倾,素来老谋深算眸子此刻带着郑重:“此行并非儿戏,容老夫再问你遍,当真思虑清楚?旦入这寺,便再无回头路。”
苏倾听出右相此话中隐含几分劝意。
皇觉寺背靠皇家,声名显赫,为举朝第大寺,皇亲贵胄都礼让三分,更何况他人?哪里又岂是能随意儿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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