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犹如滚雷轰过,刚落音,宋毅就猛地凶戾抬眼。
本欲是要往那夫子所指之处射去,可他双目寒光反倒是不受控制首先冲那堂下跪地之人而去,目光似天网将她密不透风罩住,不放过她面上丝毫情绪。
苏倾自是没想到昔日已与她告别沈子期也在其列。
面上浮过瞬间怔忡模样,刚反射性抬抬眼,却突然感知侧边投射来寒厉眸光,她心下凛便迅速反应过来,迅速垂过眼面色恢复如常。
宋毅目光何其锐利。那丝毫情绪自然逃不过他双目。
觉得这学子周身气质有些违和,却也并未多想,在其身上略顿片刻后,便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那堂下跪地之人身上。
偏那人目不斜视垂眼盯着地面处,饶是能感知他投来灼灼目光,却也是视若无睹般,面上依旧是副清凌凌淡漠模样,便是连眼尾余光都未曾冲他所在方向扫过回。
宋毅便觉得胸口仿佛被什拧着又搅过般,团糟让他烦乱不已,偏又无处发泄。
可能是他目光太过专注灼热,对面有几些探究目光便若有似无投来。宋毅敏锐察觉到后不免沉沉目,暂按下心神,接着不动声色移开目光,转向那夫子几人。
“……这几年来从来都见他安分守己做赶车活计,他赶车车技不算最好,可为人却正直纯善,从来不做欺客之事,因而书院学子们每每旬休时也皆爱去他那坐车……他做事勤勤勉勉,又安贫乐道,这些不止们几人,便是周围邻里都是有目共睹……多年来从未见他生活清贫简单,从未见他与什旁人有过什密谋之举……大人,若真说他是那福王世子,们皆是不信,想那世子从来都是鲜衣美食惯,又哪里吃得这等苦头……”
当即心口仿佛忽而被浸冷水拧过,又仿佛忽而架上焰火燎过,又冷又热。
还信誓旦旦说她与那魏期毫无干系……若真毫无干系,那魏期又岂会冒死前来?
三年……到底是处
这些话徐徐入耳,宋毅脑中忍不住勾勒这些年她赶车谋生画面。个柔软女子在外独自谋生,既要掩饰女子身份,又要自谋生计,想必是辛苦,艰辛,又劳累罢。
放着锦衣华服日子不过,却要拼死拼命挣脱开富贵窝,背井离乡讨生活……为什?
还是真如她所讲,她只想过自在,坦荡日子,不想……附庸任何人?
宋毅有些失神。
“他为人也颇为仗义,昔日书院学子夜半发病,若不是他连夜冒着风雪送往医馆,只怕这学生性命堪忧……”夫子说着便朝最侧边抬手指过:“就是这位学生,沈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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