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见她神色不对,不由问:“怎?”
青唯握着信手微微收紧,半晌摇摇头:“没什。”
谢容与把她手里信拿过来细细看,最后几行确没写什,岳鱼七称那只往来上京与中州隼养在家大户人家院中,具体位子在江留城榴花巷子,就目前线索来看,似乎跟曹昆德没什关系。
谢容与虽然是中州人士,但他生在上京长在上京,对江留并不熟悉,正待唤人去
元正家脱离苦海。
“日子太苦,单是上京这条路,曹昆德就走快两年,等他终于到京城,庞元正已经过世。不过曹昆德当时并不知道这事,他居无定所,劼北那边人即便想给他写信,也不知道往哪里寄,何况他后来进宫,与宫外几乎断消息。直到昭化元年,他晋入内内侍省押班,才有门路外宫外递信,但当时长渡河仗都打完。”
咸和十七年,士子投江,接踵而至就是长渡河之战。长渡河战惨烈,将军岳翀战亡,近三万将士牺牲,劼北带更是哀鸿遍野。
谢容与问:“庞元正过世,他妻儿怎样?”
“师父信上正说这个呢,昭化元年,曹昆德听说庞元正离世,为报当年舍命相助之恩,拼命打听恩人妻儿消息。庞元正妻儿直到长渡河役结束后都活着,不过后来……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
谢容与直觉不对劲,正待唤人来问,德荣进来东院,听他们在议论劼北往事,适时说道:“长渡河战后,劼北带遗孤难民不计其数,单靠朝廷救济根本活不出来,后来还是义父来到劼北,才开启民间商人收养遗孤先河。”
这事堪称昭化帝上位后第桩政绩,民间商人收养劼北遗孤,朝廷作为回报,减免行商税,开通劼北通往中原各处商路,这才让劼北从连续数年灾荒与战乱中回缓过来。
“当时商人收养遗孤,也是有个先后排序。”德荣说道,譬如他和朝天,他们父亲是长渡河战亡将士,就是最先被挑走,挑走也会好生教养,德荣和朝天小时候都有教书先生来教他们认字,看朝天喜欢练武,顾逢音甚至为他请武艺师父。反之,如果是般难民遗孤,即便被收养,也是做下人命,“像主子们适才说庞家母子三人,如果在劼北找不到他们踪迹,也许是被哪家大户选去做下人,少夫人可以请岳前辈去中州、庆明这样富庶地方打听打听。”
“师父信上也是这说,他眼下又回到中州,说是顺便查查之前们在中州瞧见白隼,师父他说……”青唯说着,目光落在信最后两行,目光随即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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