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是平生头遭经历这种事,有点掂不稳轻重,“要不要请医婆过来帮你看看?”
青唯敛着双眸,“不是那种不舒服。就是……乏得很,发酸。”她不知道怎说,想好会儿才道,“就跟练功夫似,好久不练,猛地练,身上也要酸疼阵,但是天天练,久而久之习惯就好。”
青唯这话就是打个比方,谢容与却听出别意味,“娘子这意思?”
暮间阴阳交割,天色十分暧昧,霞光斜照入户,像琉璃灯彩,谢容与抱起她,把她放在适才写回函书案,声音沉得像夜中流转湖水,“那先习惯习惯?”-
翌日晨,谢容与起时候,青唯还在熟睡。
留在深山之深,当年为防疫病,朝廷把火烧尽那些被掩埋,挖不出尸身。只是尸身没,那些焦黑残垣断壁始终留存在原处,那是比人命更长久事物,而今被有心人块块掀开,尘嚣四起真相即出,在人世掀起层层风浪,京中学生士人闹事,朝廷大员对洗襟台非议日渐鼎沸,谢容与不知道最后几块残岩揭开,他们所有人面对又将是什。
他只知道,他和小野走到今日,不后悔。
封回函写完,外间天已黄昏,谢容与略略收拾书桌,拿薄氅,对青唯道:“走吧。”
“去哪儿?”
“东来顺。”谢容与温声道,“不是说想去吃鱼来鲜?”
虽然“新婚燕尔”,该办差事还是得办,衙门那边不必点卯,他今日得去曲侯府趟。
曲侯府在城南,从江府过去,要小半个时辰,德荣知道主子要出门,早就套好马车,在门口等着。
而今曲不惟落难,多少波及到军候府,曾经光耀时高门贵户门可罗雀,之所以没败,有两个原因,其,曲不惟正妻,曲茂生母出生周氏,周氏乃名门望族,祖上更是大周朝开国元勋,根深叶茂,要护住个族女和外姓孙儿,并不难;其二,曲不惟虽获重罪,曲茂却在洗襟台名额买卖案中立下达功,案结后非但不会罚,照道理还该行赏。
谢容与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周氏早就在门口相候,她不卑不亢,知道曲不惟是被这位小昭王送入天牢,眼中没有丝毫异色,依礼唤声:“殿下。”得闻他是来见曲茂,打发尤绍去里院唤人。
不
青唯拽住他衣袖,“随口说说,午食吃得晚,这会儿不饿。”
谢容与笑笑,“到那儿就饿。”
“哎。”青唯仍是拽住他,踌躇着道,“真不想去。身上……不舒服,不想走动。”
谢容与稍稍怔,明白过来她意思。
昨夜几番情动,他食髓知味,到底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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