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天劫就来。
疼是定,严阵以待让她紧张得无以复加,脑中甚至有很长段时间空白,好像置身于冬日茫茫雪原上。
谢容与发现她在颤抖,时间竟不忍动,轻声唤:“娘子。”
许久,青唯才模糊地“嗯”声,她收拾起散落神魂,睁开眼,眼神渐渐聚焦,她勾着他脖子把他压低,在他唇角吻,谢容与叹息声。
叹息落下,丈尺床幔也落起春雨,雨水滂沱,掀起澎湃浪像涨潮,潮水几无边际,漫过整个秋夜,漫过她千里奔赴而来上京城。
浓度却不低,随着他在她唇齿间分花拂柳,这酒却越吃越烈,烈到即便她坐在窗栏上,也要勾手环住他才能保持平衡,烈到往来呼啸风声她都快听不见,只听见彼此间愈来愈粗重呼吸。
终于,谢容与稍稍松开她,抵着她额头,喘着气声音略带笑意,“今夜娘子身上方便?”
然而还不待她答,他便将她托着抱起,往屋中走去。他都知道,她敢这撞上门来找他,必然算过日子。屋中黑漆漆,秋风把切事物轮廓都吹得模糊,青唯伏在谢容与肩头,轻声道:“可是还没沐浴……”
谢容与把她放在榻上,俯下身来,双唇落在她额稍,然后移向眼睑,“也没有,待会儿起……”
风声往来呼啸,整间寝屋都像沉入湖底,周遭清波荡漾。
青唯忽儿觉得自己是将在黎明盛开野蔷薇,在暗夜里剥落残瓣,绽开新苞,忽儿又觉得自己变回辰阳山间小鸟儿,天上阴云密布,场雷劫降至,滂沱雨水将她淋得狼狈,以至于它不得不褪去外衫,等到雷劫过后化鸾时长出新彩翼。
而他吻,就像有魔力般,每每落下,都能让天劫到来前惊悸减少分。
她勾手攀住他肩头。
她说过她不怕疼,刀斧加身未必能令她皱下眉。但是这次是不样,仿佛是青鸟在等到天庭宣判结果,仿佛野蔷薇即将迎来二十年来最刺眼日光,好像去年她坐在这里,同个地方,等着双持着玉如意手来掀起自己盖头。
个又湿又热吻落在她耳廓,伴着他呓语:“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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