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看着赵永妍,虽说他们回京已逾半月,但这十数日来,几乎每个人都忙得席不暇暖,每日廷议过后,宣室殿中灯火直要掌到夜深时分,赵疏没时间单独见张远岫不提,张远岫自不会在这样时候面圣只为自己私事。
谢容与本想劝赵永妍安心等候,她事自有裕王妃为她操持,可是话未出口,他忽然想到,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小野样,在辰阳山间自由自在地长大,来去随意爱恨随心,他眼前这个表妹,她被宫规束缚着,教条约束着,今夜她背着裕王妃,偷跑到宫门问个结果,也许于她而言已经付出莫大勇气,所以何必说些冠冕堂皇话来搪塞她呢?
“朝中诸事繁忙,张忘尘回京未必有闲暇与官家禀说私事,好在母亲今日进宫,你且等上几日,回头请母亲与官家提提。”
赵永妍听这话,又惊又喜,她没想到谢容与竟肯帮自己,连忙欠身与他行礼,“多谢表哥,多谢长公主!”
谢容与颔首,随后看宫门眼。
,她更畏惧这位看似随和实则疏离表哥,只是眼下赵疏身为帝王,有许多事她不好问,只好找到谢容与这里。
“这晚,找有事?”谢容与问。
赵永妍看他眼,很快低下头,“是这样……仁毓想问问,张二公子近日是否在京中。因为……因为仁毓听母亲说,张二公子是跟着表兄起回京,可是你们回京那天,仁毓没有看到他,仁毓本来想进宫问问皇后娘娘,娘娘身上月份大,母亲让仁毓不要多打扰,仁毓只好找到表哥这里……”
赵永妍这说,谢容与想起来。
他回京后,长公主与他提过,说赵疏想为仁毓郡主和张远岫赐婚,特地询问老太傅意思,老太傅夏天时去信陵川,问张远岫心意,张远岫隔许久才回信,信上只问候老太傅,称是别事他回京后会自会禀与官家。
宫门外侍卫长早就注意到这边
赵疏这辈没有公主,赵永妍是裕亲王之女,昭化帝亲封仁毓郡主,已是身份最尊贵,寻常人遇上这样事,高兴都来不及,却不知道张远岫因何迟迟不应。
谢容与道:“张忘尘是御史中丞,眼下三司诸事繁杂,他回京当日先行去御史台,想必你是因此才没有见到他。”
赵永妍点点头。
她又犹豫许久,“几个月前,老太傅给张二公子去信,信上问他些事,张二公子回信说,回京后,自会禀与官家,眼下他已经回京半月有余,表哥可知道……可知道此事他禀说官家……”
她知道自己冒昧,甚至可以说非常唐突,可是她已等小半年,原本以为早就能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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