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目光却有些寒凉。
堆放在豁口火药没有被引燃,玄鹰卫气势大振,卫玦和章禄之带兵拦下封原人马,掩护余下人等从西面后撤,青唯却逆着人群走向谢容与,离得近,她把手中不知从何处顺来刀扔,刀身“蹭”声,没入地面三寸,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容与:“有危险为什不告诉?”
“为什让先走?”
“封原在山上找到油罐和硝石,为何不对说?”
谢容与默默,他手里提着剑,左臂还渗着血,血染红片衣衫,再不是王样子,反而像是个自由来去年轻剑客,与眼前女子该是对浪迹江湖鸳鸯,“不想你陪涉险。”
把往火绳上点,随后疾步后撤,火绳如同根迸溅着星色蛇,迅速朝豁口蔓延,朝天见这幕,立即抽刀而出,朝火绳最前端掷去,刀光如最明亮月华掠过夜色,几乎是赶在火蛇吞噬火药前刻将它拦腰斩断。
朝天松口气,刚欲上前将火药挪走,只听谢容与高喝声:“朝天,退后——”
朝天往前看去,前方豁口处,居然还有名兵卒没有撤开,他手中举着火把,正要引燃火药另根引线,这根引线跟火药离得极近,总共只有尺长,引燃它只在瞬息之间。
朝天怔住,还不待反应,下刻径自朝那名兵卒手中火把扑去。
他离得太远,这扑几乎是自不量力。
他顿顿,“小野,从娶你过门那天,就无法想象失去你该怎办。”
青唯听这话,更走近步,她望着他,身旁所有喊杀与兵戈声似乎都在这刻被略去,只有两山火光映在她干净眸:“那你六年前,为何要请父亲出山?”
“洗襟台坍塌后,又为何要在名字上画上朱圏?”
“当年……五年前,你陷在洗襟台下之时,困在暗无天日碎石瓦砾之下
就算他能侥幸扑到火把,身上火落到火药上,火药必然也会被炸响。
谢容与痛喊声:“朝天——”下意识上前就要拦他,与此同时,卫玦、章禄之等人也反应过来,祁铭上前截住谢容与:“虞侯快躲开——”
那名兵卒是早就被封原安插在那里,存就是玉石俱焚心,他神情近乎漠然,手上火把毫不留情地往火绳上落去。
就在这刻,暗夜中微光闪,到如水刀芒忽然从这兵卒身后伸来,无声在他喉间掠,径自抹他脖子。
兵卒尚未没反应过来就断气,手里火把被他身后人顺势接住,抬手扔得很远,随后她回过身,烈烈山岚吹拂她黑衣斗篷,吹落她兜帽,露出她年轻、清丽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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