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回疾走两步,又叮嘱,“最好把章兰若也捎上,拖得愈久愈好!”-
直至夜里,矿上各处都熄灯,除塔楼外还有隐隐营火,监军衙、营帐、囚牢,俱是黑漆漆片,似乎玄鹰司与封原兵马经过两日无声对峙,终于疲惫,矿上除呼啸风,再难听到别声音。
然而顺着这风声往山外而去,直吹拂到脂溪镇下,却见列兵马疾驰而过。
山
!”封原立刻道:“朝廷早就颁发过禁令,流放犯也是人,额外施加酷刑,乃至滥杀流放犯者,以杀人罪同罪论处,尤其乃朝廷武官罪加等,小昭王还杵着那儿呢,在他眼皮底下动刀子,他不可能放过!”
“将军您真是糊涂啊!眼下都什时候,哪能计较这许多?再说也不是真杀,只是扣押起来严刑逼问罢,实在问不出,再动刀子不迟,您也说,流放犯也是人,是人就知道怕,后面囚犯看到前面死,总有个说吧。朝廷禁令再严,这些人也是罪犯,后头官府追究起死因,只要咱们手脚干净,随便个累死病死野火烧死,好填补得很。”
“那矿监军呢?那些监军也不是吃素,你没瞧见每回们提审囚犯,那都监副警觉样子,生怕们把他囚犯给吃!流放犯如果没,他立刻就能发现,眨眼功夫就能跟玄鹰司揭发们,哪能等到们后头填补?”
参将知道封原这样思前虑后,不是因为他性情有多仁慈,只是担心后果罢,他深思片刻,说道:“如果将军只是不想被矿监军发现,属下倒是有个法子拖住监军。”
他顿顿,吐出三个字,“曲五爷。”
“曲停岚?”
“曲五爷不是到矿上就喊热,说想去山上找凉快地方,等明早曲五爷起,将军不如托那都监带五爷上山,属下知道矿监军在山上凿不少岩洞,用来搁放矿上石料和油罐,到时候就让那都监带曲五爷个个去瞧,凭五爷挑剔,耽搁日都是短,那都监在矿上说话言九鼎,只要他不在,凭将军神通,不管这些流放犯发生什,还怕不是‘干干净净’?”
“将军,”参将再度道,“只要能把眼下这关挨过去,随那小昭王后面怎追究,再和他周旋就是,难道杀几个流放犯,能比洗襟台那案子后果更严重?”
封原听这话,负在身后手下握紧成拳,“好!就这办!”
他看眼帐外天色,已近暮里,“不过支开都监至关重要,这事交给别人不放心,这样,你亲自去,眼下就到曲停岚帐子外守着,他什时候起,什时候上山,切记让他歇好,否则这废物少爷腿不肯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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