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众人都有功夫在身,身手矫健,背着曲茂,脚程半点不慢,就这样,曲茂还叫苦呢。觉得自己辈子没受过这样委屈,伏在人背上,比马背上还要颠得慌,半个月下来,人都狠狠瘦圈。
“五爷,您忍着点,脂溪就在前面,到那
“还有多久才到啊——”
翌日早,天刚蒙蒙亮,山间传来声长叹。
遥遥望去,入镇山径上行七八人,几乎都着劲衣短打,然而当中有个穿着冰丝蓝衫子,居然伏在其中人背上,适才那句喟叹就是他发出。
此人生得圆头圆眼,腰间还坠枚极其名贵玉佩,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不是曲停岚又是谁。
却说曲茂本来在东安躲闲,半个月前,忽然有人找到他,说封原带兵办差,忘签调兵急令,让他帮忙签补过去。
干坏事人啊。”
“作恶不至于,有事瞒着却不假。”谢容与淡淡道,“这里流放犯人多,矿上许多事说不清楚,他小小个掌事,很多时候莫可奈何。只是不知,他瞒着们,与岑雪明有没有关系。”
岳鱼七道:“把他提过来审顿不就行?”
谢容与却没答这话。
先不说刘掌事没有犯事,刑审究竟合不合规矩,哪怕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们刚入山,许多事还没摸清楚,这就提审镇长,只怕会打草惊蛇、自断线索。
封原曲茂知道,他爹人嘛,来找他这几个家将曲茂也熟,常年在侯府杵着。曲茂于是二话不说,拿到急令,闭着眼就签。
可是这调兵令不是签就算完,既然是他署名,兵就算是他调,他还得亲自送去。
曲茂此番来陵川,屡屡办砸差事,眼下赖着不回去,就是怕回京后被曲不惟打断腿。眼下好,封原办差出岔子,他给补上,算是在他爹那里立大功,曲茂心想,不就进个山,送个急令,左右苦过这程,他回京就有好日子过,咬咬牙便应。
然而进山曲茂就后悔,这山也能叫山?顶峰高耸直入云间,这是天梯吧?丛林间满是兽印泥坑小道也能叫路,连块垫脚青砖都没有,仔细脏曲爷爷云头靴。
结果可想而知,入山还没走出十里,曲茂往道边躺,宁肯死在这,怎也不肯去脂溪。众家将们没法子,联合尤绍起,只好轮番背着他进山。
还是先去鸭子坡看看再说。
谢容与思量阵,问祁铭:“封原是不是快到脂溪?”
祁铭点头:“应该再有日就到。”
谢容与道:“让人送信给卫玦,让他进入脂溪地界,直接带兵去内山。今晚早些歇下,明天早,们即刻赶往鸭子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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