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也看到这只隼,隼左脚上还捆着只传信用小竹筒,白泉轻声道,“公子,曹公公那边来信。”
张远岫“嗯”声,折身往书斋走,淡淡只道,“纸终究包不住火啊,暗涌渐激,涛澜将起,驻足岸边人都要被卷进去。”
他步至桌边,取张裁得很小白笺,“取信吧。”
隼很听话,在张远岫回信当口,就着白泉手吃粟米,乖巧得近乎不像猛禽。
张远岫很快写好信,把白笺递给白泉,“章鹤书快到中州?”
声音温润得如清风样,“是不是因为没有寻到岑雪明踪迹?”他说着顿,“说来惭愧,日前说过要帮兰若找这位岑姓通判,无奈点忙都没帮上。”
章庭道:“没什,忘尘不必往心里去。”
张远岫看出他似乎谈兴不高,温声道:“好,兰若你早些歇息,先回去。”
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忘尘。”
“应该这两日就到。”
张远岫敛眸深思片刻,“你去衙门告假,称近日急病,概不见客,回来把行囊整好,明早天不亮,即刻赶赴中州。”
章庭看着张远岫背影,不由唤声,“岑雪明这个人……不必再找,料理完手边事,过两日要去中州趟,这案子……就搁置吧。”
张远岫看着他,微微颔首。
章庭没在院中逗留太久,很快回自己屋中。
张远岫也往自己院子走,夜风盘旋着,不声不响地卷走白日里滚滚暑意,拂过四下搁着冰盆,整座官邸都像浸在片温凉水中。
这样静夜里,空中却传来扑棱拍翅之声,张远岫抬目望去,是只白隼歇在高处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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