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听他这番话,只觉得他说都是歪理,觉得他……他是为要回自己女儿才这说,他为教自己女儿学画,才耽误弛儿课业。”
尹弛听这话,急道:“爹,您真是误会沈先生。学画乃月章自己所愿,是月章知道沈先生家中做是字画生意,求他半年,否则他岂肯教月章丹青?”
尹老爷哀声道:“当时是气糊涂,非但撵走沈澜,还跟他说,知道他想要回自己女儿,但菀菀早已
月菀菀抱到他跟前,他已欲随白氏而去。
此后,沈澜便将生之爱倾注到小女菀菀身上,亲自教她长大,从不因她是个女子就束缚她,她喜欢画画,他便教她识丹青,教她念书认字。
若不是因为家中祖辈以死相逼,父母在祠堂跪三天三夜,沈澜是说什都不肯将菀菀送走。
时年沈澜已有举人功名,正待朝廷分派试守,菀菀离开后,沈家切似乎都在好起来。
没想到弄巧成拙,沈澜在打听到菀菀被送去尹家,而尹家彼时正在招教书先生,居然不肯做官,转头去尹家,称是愿做尹二少爷开蒙先生,只求在授学时,能见到他菀菀。
沈澜与菀菀父女离分,尹老爷不是没有恻隐之心,再说沈澜个举人,愿作尹弛教书先生,何乐而不为呢?-
“想必殿下定质疑过,沈澜个举人,何故不做官却要去当先生,何故在授学时,愿意捎上个小姑娘,又何故会教这个小姑娘与尹二少爷同学画呢?缘由就在这里。因为尹婉就是菀菀,她是沈先生亲生女儿。”齐文柏道。
说着,他又是叹,“也许是天意吧。尹二少爷与菀菀样,竟也是个天生画痴,沈澜又是个不拘小节人,认为常人不该死读书,要按照自己心愿而活,辈子做自己喜欢事才够痛快。是以反将课业抛去边,专心教尹弛与尹婉丹青来。”-
可惜好景不长,尹弛苦学丹青事,到底被尹家发现。尹老爷雷霆大怒,认为是沈澜耽误儿子,非但撵走沈澜,担心有尹婉在,会影响尹弛考功名,就让尹婉搬去归宁庄旁住-
尹老爷悔道:“说起来,这切都是错,赖彼时太冲动,太过意孤行,其实沈先生当时劝过,他说人这生,并不是只有考取功名这条路可走,若能在喜欢事上有番作为,至少自己心里是满足。就譬如筑匠温阡,曾经也是进士之才,可他后来苦心钻研营造修筑之术,眼下不也成人人敬之大筑匠?沈先生说,人这辈子,最难得就是按照自己心愿而活,尹家有条件,弛儿也肯吃苦钻研,何故不让弛儿攻于丹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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