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运气好,洗襟台坍塌时,他扶住山间株巨木,巨木虽折断,却在废墟下给他撑起片空间,他伤腿,人并没有性命之尤。
岳鱼七碍于与温氏有牵连,去医帐中帮忙时候,帐子里是没有旁人,彼时正是深夜,沈澜却醒着,他看岳鱼七眼,说道:“义士,看您样子,不像是官府人。”
岳鱼七淡淡道:“是过来帮忙。”
沈澜听得“帮忙”二字,目光又在岳鱼七身上梭巡片刻,“义士夤夜前来,又遮着脸,若不是有什苦衷,不方便见人,想必就是来害人吧。”
岳鱼七不解他个读书人,为何会生出这样恶毒揣测,他没理他,径自掀开沈澜腿上伤处看,随即吃惊。沈澜伤口早已流脓生疮,不知为何,竟是直无人为他上药。
张通行令,他好把她救出来。岳小将军之托,在下自然义不容辞,亲自将岳小将军带到崇阳,没想到……”
“没想到到崇阳,非但没有找到小野,见到却是人间地狱。”岳鱼七接过齐文柏话头,说道-
说是人间地狱,其时已值七月末,比之洗襟台刚坍塌时,已经好许多。
听说洗襟台坍塌那日,漭漭大雨浇注下,不断地有碎石瓦砾自山间滑落,人们连逼近都不能,谈何救人?等到大雨终于歇止,每揭开片巨岩梁木,下头就能找到具尸身,连小昭王被抬出来时,竟也身是血,死生不知。
是人都有恻隐之心,岳鱼七找不到青唯,只能托齐文柏四处打听,等消息几日,他念及自己在军中学过点包扎之术,便去医帐中帮忙。
岳鱼七当即不迟疑,找出瓶金疮药,转头就要出帐打水,沈澜下子握住他手腕,“义士究竟是谁?真是来帮?”
岳鱼七道:“是谁你不必打听,你需知道你这腿如果再不救治,只怕就要废。”
沈澜听这话,目光瞬茫然,随后灼灼生出光来,像是看到希望,他忍痛从病榻上坐起,“义士夤夜来帐,只为救人,想必定是义薄云天之辈,在下有不情之请,还望义士定答应。”他牢牢握住岳鱼七手腕,“在下姓沈,名澜,字书辞,东安人,有人……”他朝四周看看,急声道,“有
就是在那里,他遇到名姓沈举人-
“沈举人”三个字出,尹婉眸色黯,尹弛不禁道:“沈举人?他可是……可是先生?”
齐文柏道:“尹二少爷稍安,且待岳小将军往下说。等他说完,您就都明白。”-
这位沈举人姓沈名澜,也是洗襟台名登台士子。
被遴选登台士子中,别地方都是以进士为多,只有陵川,举人几乎占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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