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茶,也跟着进书斋,将茶奉在案头,见章庭在白宣右首写下行“安国取仕之道”,不由咋舌,“这、这不是昭化十年恩科,殿试策论考题?章大人竟这样刻苦。”
却说这位管事并不算下人,他从前中过举,领着衙门录事差,今日来官邸,不过是在此轮值。
章庭见他居然眼认出策论考题,不由多几分看重,淡声应道:“本官是个没什天资人,苦读百日未必能得寸进,而今承蒙官家恩德,忝居高位,闲暇时更不敢有丝毫懈怠,况乎家风如此,谈不上刻苦。”
章庭说家风如此,此言不虚。
章鹤书虽出生章氏名门,奈何却是旁支,荫官落不到他头上,他当年走上仕途狠经番坎坷,听说单是乡试就考七八次,是故后来做官,章鹤书亦不敢懈怠,上下值往来衙门车程他皆用来苦读,闲时亦写策论,四书随便说上篇闭目能颂。而章庭身为章鹤书之子,自然承袭乃父之风,格外勤勉刻苦。
章庭说自己天资不好,其实不然,只是看跟谁比罢。
他们这辈,或许是受当年沧浪水洗白襟影响,佼佼者众,谢容与张远岫这样便不提,就连早已伏诛何鸿云也比章庭多几分机敏,所以章庭只好夙兴夜寐,他盼着自己能像父亲样,又或是像小昭王、张忘尘样,有朝日能凭自己本事考上进士,只是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年纪轻轻就能折桂人又有几何呢?
书房里散发着墨香,灯色映照下,章庭神情愈发冷傲专注,管事见状,再不敢打扰,无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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