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尚早,暑气刚退,回廊清风缭绕,到前庄,谢容与顿住步子,看跟在身旁青唯眼,说道:“听小野说,当初在上京,若非得张二公子相救,只怕凶多吉少,谢某还未亲自与公子谢过。”
张远岫听得“小野”这个称呼,也看青唯眼,淡淡道:“殿下客气。”
张远岫看他二人眼,收回目光,“如果下官所观不错,这位唤作漱石画师,仿就是东斋先生技法。走笔之姿,墨色晕染,都很像。”
谢容与顿顿,“确定?”
张远岫合袖向他揖,“下官受教于太傅恩师,于鉴画上多少还是有些把握。”
吕东斋画传世不多,最出名四景图多年前现世过回,后又遗失。时年有画师愿效仿他画风,但最后画作被人嘲弄东施效颦,彼时就有大画师称,“效东斋之风,若非本人教习,非得其画苦练十年不可初成”,便是说,想要学吕东斋画风,如果不是本人来教,手上定要有他真迹,照着真迹苦练十年,这样才能初窥门道。
张远岫这话倒是指明条线索。
他好还有许多,无论如何不至于买下四副。照在下看——”
张远岫深思片刻,得出与谢容与样结论,“画作或许不重要,重要是人。”
换言之,岑雪明最后买画不是为画,而是冲着漱石这个人去。
张远岫拿起漱石画又看片刻,忽地道:“不知殿下可听说过东斋先生?”
“前朝隐居山野吕东斋?”谢容与问。
漱石画技平平,浓淡晕染上却出众,不正是当年吕东斋初窥门道样子,看来这个漱石不简单,手上非有吕东斋真迹不可。
而今岑雪明杳无踪迹,想要寻他,只能先从漱石入手。
既知道漱石仿是吕东斋,而吕东斋画风极其少见,余后只需再去顺安阁,打听有否类似画即可-
谢容与鉴画是为查案,张远岫知道,他十分得体,大凡关于案子,半句也不多问,专心看画,点到为止。
谢容与到底是请张远岫来帮忙,鉴完画,亲自送他出去。
“正是。”张远岫道,“东斋先生画便是轻技艺,重写意,最初很不受时人认可,称他作画只注重光影与意境,却连基本笔法都掌握不透。直到‘四景图’问世,东斋先生才被人推崇,成为代名家。”
这时,青唯轻声问:“四景图是什?”
谢容与温声道:“东斋先生名作,简言之副可以变幻出四幅景画。”
青唯愣,什样画竟然可以变幻?
她还欲问,但谢容与和张远岫正议正事,她不便多打扰,接着往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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