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顿。
“上个马车罢,这就不需要为夫五花大绑吧?”
青唯对余菡道:“此前多谢夫人收留,日后事平,定将绣儿平安无恙地送回来。”
“不成!”余菡跺脚,目光在青唯与谢容与身上徘徊几遭,蓦地恍然大悟,“知道,知道为什会来上溪!你莫不是早跟此人有勾连,为他才逃婚?”
“逃婚”二字出,谢容与顿顿,移目看向青唯。
余菡插着腰,当下也不管不顾,“好心收留你,你却拐走绣儿,当心把这事告诉你夫家!别以为不知道你相公是谁,绣儿早把切告诉,他姓谢,官宦人家出身,其实你们早成亲,但他心不定,浪荡得很,成日在外头沾花惹草,还要招小妾,纳外室,还有个什高门千金几年前对他芳心暗许,心想要顶掉你嫁给他,你气不过,醋意大发,所以跑!告诉你,别以为上溪闭塞,谢姓在陵川少见得很,这样浪荡公子哥,东安有几个,打听就知道!你不是会跑得很吗?这就让那冤家去寻你相公,让他来上溪,把你五花大绑捆回去——”
余菡话未说完,就被两名玄鹰卫架着胳膊,撵回庄上。
做主,是不远处立着,那个谁见他都要矮他头公子。
她将绣儿往旁搡开,扭身上前,当即就对着那人嚷道:“你是什人啊?丫鬟,你说带走就带走,你怎不——”
话未说完,谢容与别过脸来。
后半截话生生卡在喉咙口。
余菡愣,见过俊,没见过这俊。
四下里鸦雀无声,所有玄鹰卫包括朝天都垂下头。
青唯闭闭眼,只恨山间旷野,除个庄子,她哪儿也不好逃。
她垂眸立在原地,飞快思索着如何解释自己编排弥天大谎,这时,身侧传来谢容与声音。
低沉而清澈,镇定又从容:
“娘子不上马车?”
天上月亮落到水里也只是个虚影,眼下简直是真仙人来凡间,身前缭绕春风也化成天人泽被仙雾。
余菡有个毛病,见不得长得俊,两年前跟孙谊年去东安,撞见顺安阁才俊,膝盖头直发软,眼下这个,别说腿软走不动道,连气都喘不匀,要不是他带走她最喜欢绣儿,不说不笑周身股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凉意,她就要赖上去,辈子跟定这个人。
余菡只道是自己跟他说不着,移目看向青唯。
她倒不傻,自从这个姓江丫头来庄上,怪事异事桩接着桩,眼下绣儿被带走,定跟这个姓江丫头脱不开关系。
她捏着帕子指着青唯:“是不是你把绣儿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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