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子出这大事,寇唤山自告奋勇,说,“大哥,带人下山看看吧。”也正是他这下山,他们彻底中蒋万谦计。
当日蒋万谦离开竹固山,见耿常封匪寨,立刻就向官府报案,称自己批货物在过竹固山下商道时,被耿常带人劫走,运货家丁也被杀。
寇唤山带人下山打探消息,山下早已埋伏人。他们半将寇唤山困住,半扮作他手下,到城中抢几户人家。
“朝廷因为要修筑洗襟台,年前就下剿匪令,剿匪官兵,就驻守在上溪不远营地。竹固山山匪接连下山作恶,这些驻军自不能坐视不理,当今进山剿匪。不过,这些都是假象,耿常劫货杀人是假,寇唤山下山抢掠也是假!真正作
怎到他手中,他与蒋万谦买卖究竟是怎做,也许是因为并不那信任葛翁吧,耿常通通没提。
耿常这个人,虽然唯利是图,但是他有点好,非常讲义气。洗襟台塌,他知道自己惹上事,但他不怕事,甚至不怕死,他怕,是连累寨子里兄弟。
那日他亲自到西山竹扉来,大约也是为此。
耿常走时候,非常落寞,他对葛翁道:“葛叔,您腿脚不好,寨子里要真出事,您早点走吧。”
……
葛翁说到这里,长叹声,杵杵手边木杖:“当时没信他话,就想,左不过个台子塌,有什不起?在竹固山这多年,改朝换代都没挪根,他让走就走?不过他都这说,那阵子还是长心眼,葛娃鼻子灵,耳朵也灵,让他去山口盯着,要是看到什官兵啊,衙差啊上山,尤其是那个蒋家人,就回来和说声。
“谁也没想到出事出得那快。没过几天,蒋万谦就上山来。这个蒋万谦,心真是黑啊,到山上来,装好人,装大度,回头就把竹固山给卖!
“他说,虽然他儿子死在洗襟台下,但那楼台坍塌,只是个意外,他并不怪耿常。再说这卖出来个名额,单凭耿常人,怎能成?他知道耿常也是被人利用中间人。他还提醒耿常,说眼下楼台塌,死去士子太多,朝廷要彻查,说不定就会查到竹固山来,他让耿常赶紧带着山匪们离开,越快越好。
“蒋万谦太解耿常,他知道他越是这说,耿常越不会轻易行动。耿常会怎做呢?他会立刻下令,让所有人都不要出山,切断与山外切联系,然后派个自己最信任人,下山打听实情。
“耿常有个义弟,叫作寇唤山,是竹固山二当家。这个寇唤山,功夫极好,在讲义气这方面,与耿常如出辙,甚至比耿常还要更重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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