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谢容与才开口道:“洗襟台修筑,是为纪念在沧浪江投河士子,在长渡河牺牲将士,其意义非凡重大,是以当年先
竹固山上都是山匪,而方留想考取功名在朝堂,两者之间,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
葛翁说到这里,也是语锋转,他看向谢容与:“观阁下风姿,不该只是个寻常京里人,而是朝堂中人吧?”
谢容与没吭声。
葛翁继续道:“那有问请教阁下。成为士子,金榜题名,是否是天下读书人最向往事,若名字被写在杏榜之上,是否就意味着他们从此可以平步青云,仕途鹏程?”
谢容与道:“鹏程不至于,但朝廷取仕择官,除政绩,第看就是功名,而今朝堂重臣,除世家宗室,几乎全是进士出身。前辈说金榜题名乃天下读书人最向往之事,此言不虚。”
十来年间,当初被他寄养在方家儿子方留也长大。
大周虽然开化,对商人不像前朝那鄙夷,可士人地位却是无与伦比,尤其在士子投江后,到昭化年间,连朝廷上几乎都是文士家之言。
人都是往上走,有利,就想有名,钱财足够,就想为自己挣个地位。
商人怎挣地位呢?蒋万谦彼时已近半百,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好在,他还有个儿子,个从小入私塾,饱读诗书文章,及冠之年就考中秀才大儿子方留。
“蒋万谦后来生几个孩子还小,唯独这个方留,当时已经有秀才功名在身,所以他就动把方留接回身边想法,盼着他能入仕、做官,能为蒋家增荣添光。”
朝及第,天下皆知。
当年谢桢高中状元,微雪凭栏醉作词,天下雅士争相传抄,乘车自朱雀巷过,男女老少循马竞看,掷果盈车。
葛翁道:“那再问阁下,登洗襟台,比之金榜题名又如何呢?”
这问出,周遭所有人再次怔住。
石洞静谧,只有火光焚烈灼灼。
青唯听到这里,不由想到徐途。
徐途也是如此,自己无所出,见亲侄子徐述白学问好,就带着他去巴结魏升、何鸿云,盼着他能去京里做官。
“可惜这个方留资质有限,童生倒是当得早,就是考不中举人。年不中,年年不中,后来到而立之年,连他自己都不想考。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其实而立之年考不中举人也没什,但是蒋万谦老,他等不起啊。就算秀才也算功名,个秀才,能做什官?蒋万谦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个法子,后来,也就是昭化十三年初春,他就上竹固山来。”
这话出,几乎所有人都是愣。
屡试不第,这跟上不上竹固山有什关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