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化帝敬士人,重民生,甘听文士谏言,日子年比年好,朝廷良策惠及地方,百姓日渐安居乐业,那从前因贫苦上山山匪,因成日无所事事,自然就成患。
有匪患好解决,县衙上山游说几句,当家就带着小喽啰下山找正事干;有匪患不好解决,当家不肯放弃自己地位,藏在深山野林里成日跟官府对着干,时不时下山打家劫舍。还有匪患,就是像耿常这样,舍去点好处,跟官
烦,此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担待。”
葛翁冷哼声,“就说,葛娃个野孩子,在这山里乱窜也不是日两日,官府怎忽然这着急要拿他。原来拿他,根本不是因为闹鬼,是因为有人要借他查蒋家,查山匪之死,查那座塌楼台!”
他又打量谢容与眼,眼前之人看上去非常清贵,想必身份极尊,可适才他与自己说话,言语间谦恭有礼,不曾隐瞒丝毫枝节,想来可以信任。
葛翁于是卸下芥蒂,“那个蒋家,根本不是什好东西,尤其是蒋万谦,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当年竹固山兄弟,就是被他害死!”
青唯问:“葛翁,这话从何说起?”
葛翁扫众人眼:“先问你们,你们可知道陵川为什这多山匪?”
为什这多?
咸和年间,生民离乱,陵川太过穷苦,百姓们衣食无着,走投无路,只能落草为寇。这些青唯初到上溪时,余菡就跟她说过。是故在早年间,匪患原本不是患,甚至有匪行事仗义,还被称作义匪。
“竹固山当年耿常,就是这个义匪。”葛翁道,“不过照看,‘义匪’这两个字,耿常担不上,真正义匪,是像柏杨山岳翀那样,乱世救民,战时守疆,身忠义肝肠,谁不道声佩服?耿常这个人,就是聪明些罢,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不管是跟商客,还是跟官府,交情都不错,你道他为什,还不是为酒肉钱财。
“可能你们这些年轻辈,运势好,生在盛世,感受不深,但们这些老辈人,尤其是陵川人,就觉得这大周朝啊,前后分成两截儿。咸和年间日子,那是真苦,苦得吃上顿没下顿,条裤腿恨不得割成两条来穿,到冬天,山脚下、田地里,片片死人。而变化在哪儿呢?就在十八年前,士子投江。咸和帝老,畏缩不战,百姓们日子已经这苦,再来外敌跟们抢粮食,们还怎活?好在咸和十七年七月初九以后,切都变。沧浪士子投江,天下震动,长渡河役随之大胜,先昭化帝继位,励精图治,们这些远在江山边角旮旯百姓,也能感受到朝廷上下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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