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谊年没接这茬儿,余菡提起壶,为他把茶水满上,娇声细气地说:“来都来,午间这顿就提早在这儿用吧,前几天他们捉条肥鱼,叫人养在水缸里,就等着你来。”
孙谊年却摆摆手:“鱼留着你自己吃罢,衙门里忙,呆不多久。”
余菡听这话,不高兴。她扭身往在侧首坐下,“老爷往常有差事,不都交给秦师爷办?眼下好不容易来,却拿衙门忙来敷衍,分明是故意冷落人家!”
孙谊年道:“往常是往常,近日能跟往常比?那个曲——”
话未说完,他似是意识到什,摆摆手,对周遭侍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里总是难以入眠,她反复想起在江家短暂时光,除最初相互试探日子,她直能睡得稳妥,到后来,甚至连辰阳旧事都不入梦,而今再度漂泊,日日枕戈待旦。
回忆无用,青唯从不是个拖泥带水人。
随着离京城愈来愈远,在江家时光,便如辰阳故居样,变得如梦样,她很快再度适应这种没有根日子,往来奔走,十分利落-
青唯是被阵急促脚步声吵醒。
外间天阳大亮,已近正午,奴仆们都在往前院赶,似乎正屋那边来人,急着过去伺候。
青唯出正屋,没有立刻离开。
孙谊年适才提到“曲”,指应该是曲茂。朝廷官兵来上溪这事蹊跷,如果有线索,她不能错过。
她趁人不注意,跃上正屋屋顶,借着屋后大树掩藏住自己身形,悄无声息地揭开片瓦。
“……你是不知道这曲五爷有多难伺候。他来,给他在府上安排得好好儿,他住几日,忽然说不住,说府上死人,他害怕,硬要搬去客栈。绸绸是在家里死吗?她分明死在外头!东边客栈他住得不满意,要搬去西边,西边住两日,又说吵,非要把城中云去楼包下。那大
青唯寄居庄上,不敢怠慢,匆匆起身,等她赶到前院,还没进正屋,就听里头传来娇嗔声:“真是冤家!”
正屋里除余菡,上首还坐着个蓄着八字胡,穿着官袍男子,正是青唯昨晚见过县令孙谊年。
青唯驻足在门口,她没做过下人,见叶绣儿已在里间伺候,不知该不该进去,所幸余菡已经看到她,跟她招招手:“哎,你进来。”
余菡有些得意地对孙谊年道:“这是昨儿刚招,还会功夫哩,你瞧瞧,可人不?”
孙谊年粗略地扫青唯眼,没怎在意。余菡是在戏班子里长大,自小身边就热热闹闹,来庄子上,她嫌人丁单薄,总琢磨着给自己招人,是故庄上除叶绣儿祖孙与吴婶,其余都是她自己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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