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听这话,沉默下来。
薛长兴看她不接话,说道:“忘尘这话有理,左右何家已经落网,偷换木料这案子,
青唯念及此,问张远岫:“敢问张公子,小昭王眼下怎样?他可曾……因受牵连?”
张远岫摇摇头:“倒是不曾。昭王殿下旧疾复发,这几日都不曾露面,他身边人似乎在找姑娘,那名叫朝天护卫还去会云庐打听过几回,不过……在下并未把姑娘行踪透露给他。”
至于他为什不透露,青唯没问。
各人有各人因果缘由,张远岫犯险救她,她已经欠下份恩情,哪能要求他做得更多?
何况她眼下背着钦犯之名,甚至见不得光,任何人沾上她,只会惹上麻烦。
张远岫到里间,没有直接进屋,叩叩门:“温姑娘,是。”
“张公子进来吧。”青唯很快应声。
张远岫进到屋中,却是愣,青唯倚在塌边,已经穿戴齐整。
她刚到草庐还伤重虚弱,将养几日,脸色竟不算难看,看来大夫说得不错,她身子底子果真很好。
见张远岫诧异,青唯解释道:“眼下是朝廷钦犯,在哪儿都不安全,收拾好,随时能够离开,这样也不会给张公子招来麻烦。”
张远岫道:“有桩事,在下想问问姑娘意思。”
青唯道:“张公子尽管问。”
“姑娘可曾想过离开京城?”
青唯愣:“离开?”
张远岫道:“近日京中到处都是闹事游行人,兼之几桩大案并发,朝廷时间应接不暇,只能将姑娘案子往后压。街巷中虽张贴着姑娘通缉画像,朝中能分出追捕姑娘人马只有左骁卫,恕在下直言,姑娘要逃,眼下正是最好时机,倘错过这几日,京中闹事平定,瘟疫案审结,三司中,至少刑部主要精力便会回到姑娘身上,姑娘那时再想离开,怕是难上加难。”
张远岫道:“姑娘不必担心,这间宅子是老太傅旧邸,老太傅德高望重,朝廷人马等闲不会找来此处。”
青唯“嗯”声,“张公子有心。”她道:“外间事,薛叔已经跟说,听闻京中药商闹得厉害,朝廷已下令彻查瘟疫案与洗襟台关联,敢问张公子,何鸿云当真被拿?”
张远岫在桌畔坐下,沉默片刻道:“几名药商死得无辜,眼下不单是京中药商,连士子贡生也闹起来,大势所趋,何家不查也得查。”
薛长兴叹道:“这样也好,本来还担心凭何家本事,哪怕证据递上去,何鸿云想要逃脱死罪不难,照眼下情形看,药商之死蹊跷,何家经此,也要彻底败落。”
可是药商死何止蹊跷,原本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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