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听这话,却是沉吟。
这个梁郎中,无端与芝芸说这许多,恐怕不单单是试探,还有怀疑之意。
他们还是认为她是真正劫匪。
梁郎中话,未必全然可信,毕竟玄鹰司这个衙门,想要彻查,风浪应该不会这小。然而可以确信是,崔芝芸被放出来,玄鹰司必然已陷进去,诚如张远岫所说,玄鹰司职能被搁浅,这正是何家想要,不能再拖,她必须尽快见到崔弘义。
青唯打发崔芝芸回房,换好夜行衣罩上斗篷,正预备直接去会云庐等消息,这时,朝天在外叩叩门,说:“少夫人,有您信。”
“嗯”声,“多谢。”
雪只停半日,这会儿又细细地落下,留芳在旁温声道:“外头凉,少夫人与堂姑娘不如回屋里说话,奴婢给堂姑娘备参汤,这就端来。”
自从青唯在阳坡校场受伤,她屋中暖炉日都不曾断过,崔芝芸随青唯回到屋里,没来得及吃参汤便急问:“阿姐,爹爹眼下怎样?”
青唯将汤婆子递给她暖手,只道:“叔父尚好,你不必担心。”她问,“你今日刑部是哪位大人放你出来?”
青唯这问,原本没期待崔芝芸能回答,只是抱着试心态。
青唯快步将门拉开,默不作声地将信看完,信是张远岫,上头只写着句话:“今夜宫宴,时机正好,望姑娘于戌时之前来会云庐叙。”
青唯看眼天色,回屋将信函烧,快步往外走:“朝天,送去会云庐。”
朝天应诺,把青唯送至楼馆,青唯下马车,抛下句:“你回吧。”快步入楼中。
朝天没回,他在纷纷雪中扶刀而立,脸困惑地望着眼前楼馆。
会云庐究竟是什地方,青唯不知道,但朝天是知道,如果说东来顺是流水巷最大酒楼,那会云庐就是上京城文人雅士最爱聚集地方,楼里雅舍分布,宽敞清静,士子们若有余钱,在此订下间,邀三五旧友清谈畅饮,也是人间美事桩。早年曲茂附庸过阵风雅
没想到崔芝芸竟知道答案:“是刑部位姓梁郎中。”
梁郎中,那就是出城缉捕她那位。
青唯立刻问:“这位梁郎中可跟你提过什吗?譬如为何会放你出来。”
崔芝芸点点头:“也正疑惑呢,他说,放离开,是小昭王意思。小昭王称这案子与和阿姐都无关,让他们去找他。哦,对,梁郎中还说,刑部因要去审查玄鹰司案宗,很缺人手,所以不审。”
崔芝芸道:“阿姐,玄鹰司不是此前拿衙门,眼下怎要被审查?姐夫呢?他知道这事吗?还有小昭王,他平白无故为何要帮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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