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颔首。
她遇事不会拐弯抹角,虽然知道接下来话有些残忍,但有利害,还是得趁早说清楚,拖久,对谁都不好。
“既然如此,以后要怎办,你得自己打算好。江家不是你久留之地,可以收留你时,不可能任你长居于此。”
其实当日青唯带崔芝芸离开高府,是打算为她另寻住处,最后会带着她回江家,只因为江辞舟派德荣来接。
江府上下待青唯无微不至,青唯感念在心,但她与江辞舟这对夫妻是真是假,彼此心中都很清楚,有天她会离开,他……应该也会离开,所以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为他增添这个负担。
与,“四公子,小昭王不愿与兵部联姻,甚至不肯在佘氏面前认下自己身份,足以说明崔青唯在他心中是有分量,既然如此,何不将崔青唯罪证呈报朝廷,打乱小昭王阵脚?”
“不急。”何鸿云悠悠说道,“近日听说,今年夏天,朝廷在各地捕获洗襟台嫌犯近来被押送上京。”
今年开春,章鹤书提出重建洗襟台,得到嘉宁帝应允。朝廷为防重蹈覆辙,重启洗襟台卷宗,命钦差奔赴各地,将与案件相关应漏网之鱼通通抓获审查。
“薛长兴是当年洗襟台下工匠,崔青唯费这大工夫救他,定然也是只漏网之鱼。左右这些嫌犯快到京城,过几日等他们到,再把证据拿出来,顺道拖几个垫背,这样才能让谢容与内外交困。”-
崔芝芸在江府住几日。少惜霜搅扰,少许多闲言碎语,她心静,吃睡也都安康,把气色养好许多。
崔芝芸听青唯话,只当是江家介意替嫁事,连忙起身回道:“这点不需阿姐说,也明白。阿姐出嫁那日,教过句话,直铭记在心。阿姐说,未能自立前,擅自依附于人,那人反会成为附骨之疽。而
这日早,天地间落雪,雪很细,沾地即化,崔芝芸站在廊下,伸手去接雪,青唯路过,见她竟有这样闲情逸致,知道她已缓过来,说道:“芝芸,你跟来趟。”
青唯将芝芸带到东院花厅,掩上门,在上首坐下:“问你几句话,你老实回答。”
崔芝芸眼下十分敬重这位阿姐,见她神色肃然,立刻道:“阿姐只管问。”
“当日你离开高府,究竟是自己情愿,还是厌烦惜霜,与高子瑜赌气?”
崔芝芸听这话,苦笑下,说道:“不比阿姐,感情上到底有些优柔寡断,阿姐这话若问是对表哥还有没有情意,时间恐怕难以回答,但阿姐问是否还想回到高府,阿姐放心,早就想走,眼下既已离开,绝没有想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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