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继而道:“总不至于当初屯夜交藤银子是你出?粗略算下,要屯那些夜交藤,至少要二十万两,这大笔银子,林叩春这样巨贾都难以拿出,念昔你是怎弄到?”
何鸿云沉默许久,问江辞舟:“那这案子,子陵眼下预备怎办?”
“正是不知道怎办,才来问念昔。”江辞舟道,“念昔人品,向来是信得过,哪怕这案子眼下指向你,绝不信是你做。原想暂且压下去,待细查过后再说,但是张远岫回京,从宁州带回当年被冤户部郎官,上报给朝廷。瘟疫案眼看是要重审,正是着急,才坏规矩,先来问问念昔你。”
何鸿云听这话,将茶盏放下:“子陵你真是——你待这样诚心,教以后该如何报答才好!”
他倏地起身,负着手,来回踱几步,像是下什很大决心,长叹声,“事到如今,子陵也不瞒你,与你说实话!当初囤药材,确是授意林叩春干。那会儿初入仕,年轻气盛,听闻宁州镇上闹瘟疫,授意林叩春囤药,是因为想升官,其二,也是想为国为民,做点实事。囤药银子,掏空家底,凑大概五万两,全部交给林叩春。原本想着宁州市面上缠茎夜交藤稀缺,让林叩春早日收购,给宁州发去,后来朝廷将这案子交给户部贺郎中,以为林叩春会跟贺郎中接洽,就没管这事。没想到这个林叩春,掉钱眼子里,非但没把夜交藤
道,“言归正传,今日约念昔到此,是有要事与你相谈。”
何鸿云比个“请”姿,撩袍先步在左首坐下,“子陵且快快说来。”
江辞舟道:“日前在阳坡校场救下个人质,念昔可曾听闻?”
何鸿云点下头。
“五年前,宁州有场瘟疫案,正是念昔督办。这案子中,有个巨贾叫林叩春,他哄抬药价,耽误遏制瘟疫时机,后来畏罪自焚。
“当年京城有几家药商出售夜交藤给林叩春,找到人质,就是其中户。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是,这人质向招供,说他手里有本账册,正是当年囤药时,银子出库记录。”
何鸿云吃茶动作顿:“子陵找到账册?”
江辞舟道:“瘟疫案是陈年旧案,本旧案账册,原也没当回事。前日翻,才知是不得,这账册明明是林叩春,可每每银子出库,上头署名都是刘阊。京里人,谁不知道刘阊是念昔你人,且不止,刘阊署名旁,还有何家私印。”
江辞舟说到这里,语气沉然:“念昔,你与说实话,这是怎回事?”
何鸿云垂下眼,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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