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疏立在那里,什也没说。
章元嘉于是福福身,退出去。
章元嘉有些疑惑,“臣妾自然……”
可她话未说完,忽然明白赵疏为什这问。
她是简居深宫皇后,江辞舟发妻病这事,朝中都没什人知道,她是怎知道?是她哥哥章庭,亦或她父亲章鹤书托人稍信告诉她?
他在怀疑她。
章元嘉心中微拧,语气平静:“今早怀淑到臣妾宫里,说昨天官家忽然召医官,臣妾担心官家病,托人去太医院打听,听闻医官被官家派去江家府上,还带上宫中医婆,这才知生病是江家娘子。”
眼,他们起长大,他很熟悉她样子,清淡若菊,端庄柔雅。但有日子不见,她又有些不样,灯色里,她垂着双眸宛若梨花,皮肤非常非常白,远看如雪,近看似瓷。
赵疏道:“更衣吧。”
这是决定要留下她意思。
更衣宫女会意,很快打来水为二人洗漱,随后熄两盏龙烛,退出去,章元嘉在半昏半明寝殿内为赵疏更衣,她仍垂着眸,解下他襟口内扣,她说:“官家,臣妾备些名贵药材与颗夜明珠,明天想托人送出宫去。”
赵疏垂眸看她,他没怎在意,只是顺便问:“送去章府为你祖母祝寿?”
她不知青唯因何生病,只以为是受寒,想着这时节寒气重,他成日案牍操劳,担心他也病。
否则她今日何必劳什子地冒雨送姜汤来。
她也知道今日是十五,他都不去她宫里,她何必来讨嫌。
赵疏听这话,也知自己是误会章元嘉,见她立在原地不动,伸手去解她束腰,章元嘉却蓦地退后步:“官家觉得臣妾管这事不好,那江家礼便不送。”
她余光里有龙纹案上,堆积如山奏帖,太后敦促多回,他都当耳旁风,其实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去她宫中,“官家既然还有政务要忙,臣妾也不该多耽搁官家。”她说,“臣妾告退。”
“不是。”章元嘉顿顿,这才抬眸看赵疏眼,“江家。”
那头阵沉默。
再开口时,赵疏语气已比适才凉三分:“为什要送去江家。”
“臣妾听闻,江虞侯娘子病,她是朝廷命官发妻,臣妾想着……自己身为皇后,关心她,乃是分内应当。”
赵疏却道:“你听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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