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惜霜，朝崔芝芸走去。每进
步，崔芝芸就被她逼得退后步。直到退无可退，撞上身后
妆奁。
“哐当”声，妆奁落地，里头簪饰四散，崔芝芸这分神间，几乎没看清青唯动作，只觉得手臂麻，剪子脱手而出，被青唯半空捞回。
青唯把剪子收进柜阁里锁好，重新回到榻前。
“阿姐……”良久，崔芝芸唤
声。
见青唯不答，她又恳切道：“阿姐，你别帮她……”
崔芝芸只觉青唯目光似乎要把自己灼穿，她倏地起身，语调亦高三分：“阿姐，你、你回吧，
要歇息！”
青唯没理她，几步绕过屏风，把掀开帘，指着里头人说：“这就是你问过高子瑜结果？”
被崔芝芸藏在帘后人正是惜霜。
她嘴被绢帕堵，手脚都被绳索缚住，额角细密有汗，脸色苍白，似乎已昏迷多时。
青唯迅速拿出惜霜嘴里绢帕，并指探脖颈，还好，脉搏尚在，人应该没事。
屋子走去，边说道：“阿姐，累，想歇息。”
青唯看着她背影，倏忽忆起适才府中上下似乎在找什
人，再联想崔芝芸异样，她几步上前，抵住门，不由分说推开：“究竟如何想通？”
崔芝芸用力掩几下门，掩不住，只好任青唯进屋。
她点上灯，径自坐在妆奁前，对着铜镜摘耳饰：“……已问过表哥，他言语间推三阻四，想来是做不主，没法留在高家。眼下除嫁人，也没旁路可以走。”
青唯环目望去，这间屋子比她住那间要大些，里外隔道屏风，透过屏风望去，床前似乎落帘。
青唯并不理会她，帮惜霜解开身上绳索。
崔芝芸见状，下子扑过来，她双手扶住青唯手腕，泪水涟涟：“阿姐，才是你妹妹啊，眼下只有这个法子——”
“什法子？”青唯道
身后传来喃喃声：“阿姐，你要帮她？”
青唯没吭声，正欲给惜霜解绑，崔芝芸声音下变厉：
“阿姐！”
崔芝芸手上不知何时握把剪子，她抬手抵住自己脖子：“阿姐可知，阿父他之所以获罪，全赖那江家老爷在当中推波助澜。此前不知此事，尚可以委屈求全，今若再要让嫁给仇敌之子，做仇人之妻，、宁死不从！”
青唯听这话，目色平静。
天尚未暗人尚未睡，落什帘？
青唯目光又落在崔芝芸手上，她手背有三四条青紫交错勒痕。
她走过去，握住崔芝芸手腕：“你手怎？”
崔芝芸下子抽出自己手：“在佛堂里摔、摔跤。”
“这是摔伤？”青唯紧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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