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银货两讫,放人吧。”
“大人——”
章禄之还欲再拦,却见卫玦个眼风扫来,只好息声。
周遭玄鹰卫得令,让开条路来。
青唯紧拢住衣袍,低着头,匆匆走-
他盯着青唯,手拿过蓝袍子手里扇子,吊儿郎当地走到青唯跟前。
斗篷兜帽遮住她大半张脸,他俯眼看去,只能瞧见她苍白下颌,紧抿着唇。
他又更走近步。
他们二人男女有别,大庭广众,离得这近,已是很不妥。
但青唯没动。
还未应声,旁有个穿着蓝袍,戴着纶巾矮个儿公子先行冷笑声:“巧,这不是卫掌使吗?今日你家虞侯摆席,分明请你,掌使却以重案在身之由推脱。照看,哪里有什重案,掌使不样也在流水巷寻乐子?怎,掌使眼高于顶,是瞧不上东来顺酒菜,还是瞧不上旁什呢?”
卫玦听这话,没理蓝袍子,朝江辞舟拱手:“大人见谅,实在是此前追查案子有线索,卑职路追踪到此,发现贼人踪迹。”
“贼人?”蓝袍子轻嗤声,“卫掌使说贼人,就是眼前这个小娘子?”
章禄之道:“她可不是什寻常小娘子,她是——”
“民女不知何处得罪大人。”不等章禄之说完,青唯径自打断。她顿顿,目光落在地上碎裂酒壶,“倘是因为民女打翻大人酒,民女赔给大人就是。”
青唯回到高府已近亥时,她自荒院翻墙而入,疾步跨过院中,把推开耳房门,“你来京城,根本不是为什相好,你是为洗襟台案子!”
“你不服当年朝廷彻查结果,这些年直在自行追查
江辞舟于是抬扇,支起兜帽边沿,慢慢挑起。
入目是高挺秀气鼻梁,浓密长睫,低垂着双目,以及……左眼上,狰狞可怖红斑。
青唯直没抬眼,却能感觉到支在斗篷边沿扇柄微微顿,很快撤走。
兜帽落下,重新罩住她脸上斑纹。
江辞舟将扇子扔回去,任人扶着,又说起醉话,“几个铜板是不值钱,不过,”他调笑着,满口不正经,“加上这眼,够。”
她说着,从袖囊里取出个荷包,将里头铜板尽数倒出,双手呈上。
蓝袍子又嗤笑声:“小娘子,你可知道江大公子这瓶‘秋露白’值多少银子,就你这几个铜板,只怕还不够尝口。”
青唯低声道:“自然知道酒水贵重,可这些铜板已是民女全部钱财,还望大人网开面。”
章禄之听到这里,忍不住对江辞舟道:“江大人,你不要听她混淆视听——”
江辞舟手抬,止住章禄之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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