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传来青唯冷冷声音:“拿着防身。”
薛长兴愣,个咕噜爬起身:“你肯陪去?”
青唯没理他,拿起旁黑袍往身上裹,罩上兜帽,只说:“深夜去流水巷不行,巡检司人马夜里都布在流水巷。今晚玄鹰司新任都虞侯在东来顺摆宴,卫玦等人想必皆会赴宴,你只能赌赌眼下。”
她说完,径自便往外走。
薛长兴连忙追上去,奉承道:“还是女侠思虑周全。”
当年洗襟台坍塌后,分明捡回条命,为何会在京城现身?实话跟你说,就是因为这个相好。她当初沦落风尘,有半责任。涉险前来,就是为能见她面。”
“涉险是回事,找死是另回事。你为见她,命不要吗?”
薛长兴见青唯打定主意要拦自己,负气道:“那不走,不见到她,就在高府住到死。”
“自助者天助,自立者人恒立之,你既自,bao自弃,”青唯冷声道,“那你自便吧。”
薛长兴存心胡搅蛮缠:“非但不走,等玄鹰司找上门来,还要告诉他们,当日能逃出暗牢,全因有你相助!”
他又好奇:“你怎突然改主意?良心发现?还是适才哪句话触动你?收回之前说,你不是不通情理,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流水巷是大周上京最繁华条街巷。这里有最红火酒楼,有最阔气钱庄
青唯道:“你大可以去说。巡检司十数精锐拦不住,没有你这个负累,玄鹰司刀兵之下,照样可以全身而退,外面天大地大,还能被困死在这隅之地?”
薛长兴看她软硬不吃,急道:“唉,就是去见相好面怎?你也说,巡检司十数精锐拦不住你,玄鹰司眼下派不少人盯着你,可你日日翻墙出府,往来自如,甩开他们轻而易举。也会功夫,不会给你添乱,不过就是在出城前,绕个道,先去趟流水巷罢。”
他切声道:“为何来京城?不知道这是找死?可是,五年前洗襟台坍塌,亲人、故友,死死,伤伤,如今活着还有几人?梅娘她……她几乎是在这世上唯亲人。今日走,与她可能就是别生死,往后再无机会相见,就想去看她眼,怎?”
薛长兴越说越急,回到耳房,往地上坐,气愤道:“看你年纪轻轻,本该天真烂漫,为何如此冷硬不通情理?也罢,事已至此,你走吧,梅娘自己会想法子去见,你不用管。”
秋日黄昏只有须臾,夕阳很快西沉,四下浮起薄薄暝霭,薛长兴正盯着屋角草垛子发呆,忽然间,把匕首被扔在草垛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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