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摇摇头:“芝芸已在高府住几日,惜霜对高子瑜有情,她未必看不出来,这事太琐碎,帮不上,到最后,都得芝芸自己拿主意。”
薛长兴笑声:“你以为旁人都跟你样有主意?那个芝芸才多大,比你还小些吧?眼下江家不诚心,高家更是靠不住,她走投无路,指不定要出事。”
“出事?”青唯目光微抬。
薛长兴朝上指指:“每个人头上都有片天,有些人天在江野,有些人天在庙堂,有些人天,可能就是座深宅,几间瓦舍。天不同,不过源于人境遇不同,并没有大小高低之分。可是,你不能拿自己天,去框别人
妾身是知道。只是表姑娘……她已许江家,今日那江家老爷也上门议亲,少爷这说,难道是要抢亲?”
“那个江辞舟,不过是介纨绔子弟,他父亲江逐年攀附权贵,也非什正派之人,芝芸嫁到这样人家,岂能放心?”高子瑜神色凛然,朝天拱手,“左右江家求娶之心不诚,改日便进宫,哪怕是拜求官家,也要将芝芸娶进高府。”
“其他饕客?”薛长兴又无声张口,“其他饕客怎配得上烧鹅?只有这等清风明月雅士,烧鹅才肯甘心入之口啊!改日定请来天下名厨,拆骨卸肉,把它啃得渣都不留!”
惜霜垂下眸,她似是难以启齿,好半晌才道:“可是,少爷知道,妾身……妾身已有身孕,少爷便是让妾身暂回大娘子房里,日子久,也是瞒不住。”
青唯闻言微愣,朝惜霜小腹看去,大概是月份还早,什也瞧不出来。
惜霜接着道:“妾身知道少爷是为表姑娘着想,可妾身只是个低贱通房,表姑娘未必会吃味。日后少爷娶表姑娘,她也是主子,妾身定会仔细伺候。还请少爷不要赶妾身走,给们母子二人席容身之地,妾身身份虽低微,但腹中这孩子,也是少爷骨肉啊……”
这话直击高子瑜痛处,高子瑜听,于心不忍,他时做不出决断,末只说句:“你……容再思量。”
今日江逐年来府上议亲,他二人消失太久,怕会惹人生疑,说完话,前后匆匆走。
薛长兴拿过食盒,对着里头剩下几个茭白包子怅然叹道:“你若定要赖上,也不是不可以,怪只怪你出生卑微,哪怕上桌,也只能是个配菜,自古绿叶衬红花,烧鹅永远是你主子,你可明白?”
言讫,见青唯似是无动于衷,提点道:“哎,他们说那个芝芸,就是跟着你路上京妹妹吧?她这表哥,忒优柔寡断,只怕临到头也做不自己主,你不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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