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声音很轻,但足以听得分明。
“大人所找到这些证人,除能证明袁文光曾路跟着妹妹;事发早上,离开过驿官;以及事发正午,妹妹撞见过袁文光,还能证明什呢?”
“敢问大人,有人看见袁文光是舍妹杀吗?有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什吗?”
“敢问驿丞大人,”她微微侧目,看向旁驿丞,“袁文光死早上,您记得早借马离开,您可记得是何时把马还回来?”
“这……”驿丞迟疑着道,“倒是不曾。”
“……是见过他,但逃到荒野,很快迷路,是青唯找到……当真不知道,他为什就死……”
她说着,眼泪断线般砸落地面,浑身颤抖如枯败叶。
章禄之看着崔芝芸。
强弩之末罢,勿需再逼。
他回身,自公案前取状纸,扔在崔芝芸身前:“招供吧。”
留马车在这,就是为扰乱他们,人早跑’。”
章禄之问:“你且看看,当晚到你客舍投宿女子,是否就是你身边二位。”
那掌柜跪伏着身转过脸,上下打量几眼:“回大人,看身形,有些像是。”
章禄之又看向第二名证人,“你是城南官驿驿丞?”
“回大人,鄙人正是。”
城南驿馆午过至傍晚这段时辰十分忙碌,他只记得夜里去马厩清点马匹时,早上被借走马已经在里面,至于是何时还回来,他点印象也没有。
“既然不知是何时还马?大人如何断定,事发之时,
状纸飘然落下,“砰”声,名玄鹰卫把画押用红泥匣子也放在崔芝芸跟前。
公堂里寂然无声,高子瑜在旁听完整个审讯,证据确凿,似乎没有处可以辩白。
他不信袁文光死是芝芸所为,正思索着为她申辩,忽听大堂上,清冷声:“大人。”
“大人明鉴,袁文光死,不是妹妹所为。”
章禄之移目看向青唯,冷哼声,似是嘲弄,“哦?你有其他证据?”
这驿丞虽未入流,到底是官衙下头当差,也不肖吩咐,随即把青唯二人是如何到驿官投宿,隔日青唯又是如何借马离开道来。
“……到正午,袁公子到驿馆,与崔氏撞个正着,因为崔氏在奔逃时落帷帽,所以鄙人认得出,正是身边这位。”
“鄙人当时觉得情况有异,打发底下个差使跟去看看,但,来驿馆忙碌,差使没有追远,二来,袁公子与崔氏都是岳州口音,想来是乡人,差使没多在意,早也回来。”
章禄之盯着崔芝芸:“如何?还称自己不曾见过袁文光吗?”
崔芝芸脸上血色尽褪,手指紧紧扣住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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