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最近伍长骤然退步。
其余玄鹰卫饶是训练有素,见青唯样子,也不由目露惊异之色。
她左眼至眉骨上方,覆着片红斑,皮肤薄极,透肤而下,可以看见浅青血纹。
卫玦紧盯着青唯斗篷下半张脸,忽地朝旁伸出手,“刀。”
名玄鹰卫应“是”,呈上柄身长三尺,镂刻着玄鹰展翅暗纹云头刀。
卫玦将刀握在手里略微掂,慢声问道:“近来京中生大案,你二人可曾听闻?”
“大人说大案,”青唯掩在斗篷下声音稍稍迟疑,“是指叔父案子?”
“矫言善辩。”卫玦冷哼声。
“你二人为何夜半隐于山中?”
“回大人话,”青唯道,“民女叔父获罪,民女带妹妹起上京投奔亲人,夜里忽逢急雨,所以避于山间矮洞之下。”
卫玦听这话,看眼来路方向。
南边来,获罪?
“你们姓崔?”
雨砸在官道上噼啪作响,名伍长将青唯与崔芝芸带到官道上。
卫玦高坐于马上,淡淡扫她们眼,慢声开口:
“只这二人吗?”
“回大人,卑职找遍山间,只找到这两名女子。”伍长拱手道,“她们似乎是在山间矮洞里避雨,卑职见她们行踪可疑,将她们带过来。”
可疑?
他注视着青唯,握着刀手腕倏然振。
刀刃出鞘,寒芒如水,在雨夜里闪,当头就朝青唯劈去。
崔芝芸被这急变吓得惊叫出声,下子跌坐在泥泞地上。
刀锋争鸣袭来,在离青唯头骨毫厘处堪堪停住,兜帽被斩成两半,伴着数根断青丝,朝两侧滑去,露出张脸来。
“这……”
“……是。”
卫玦扬扬缰绳,驱马来到她身侧,语气冷下来:“崔弘义所犯重罪,朝廷下旨严查,家上下盖不能幸免,你既是他亲人,不伏法也就罢,还帮着罪犯之女脱逃,你可知罪?”
“大人明查,民女与表妹不是脱逃。”
“不是脱逃?”
“只因妹妹与京城江家有婚约,办案钦差才准允们姐妹二人上京。”
卫玦双鹰眼微生波澜,前行五里就有驿站,后退十里还有客舍,深更半夜,两名弱质女子,好好官道不走,偏生要到这山间避雨,岂止可疑,简直古怪至极。
他垂目仔细看向这二人。
雨比方才稍细些,被火光照着,犹如霞雾。
这层霞雾笼在崔芝芸身遭,衬得她明艳娇柔,卫玦目光在她身上掠而过,停留在另人身上。
她穿着宽大黑衣斗篷,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即便如此,身后竟然还背个挡脸帷帽,仿佛她这张脸,必然不能被人看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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