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在周子轲身下抬起头,看他。
周子轲出去,说:“下车。”
汤贞过去总要人扶着才能走。他脚软,膝盖也没力气。这会儿他只手撑住座位,另手被周子轲攥在手心。
也没人计较,这究竟是不是适合后辈与前辈握手方法。汤贞想靠自己下车去,他两脚放在车外
周子轲刚瞧手机,又涌进来条。
新信息来自艾文涛先生:
[哥们儿,是真佩服你。多话也不说,你既然都这决定,以后有事儿样找,哥几个还和以前样帮你。]
新信息来自艾文涛先生:
[你看哪天合适,安排们和汤贞见个面?]
前空气,不是望窗前道路,而是注视空气,注视着周子轲这辆车内允许被他注视个点。北京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汤贞没有血色面颊上。车内唱片直在播放着,周子轲几次扭头去看汤贞。
以前汤贞,听到音乐就要不自觉地跟着唱,仿佛种生理本能。他在舞台上对歌迷唱歌,在后台拨弄着吉他写歌,在家里躲着悄悄练歌。
后来去海边,就算手头上没有乐器,汤贞也能拿椰子店送吸管,吹奏生日快乐歌给“小周”听。
汤贞身上曾出现过无数种神奇“魔法”,令周子轲应接不暇。
随着这场大病,全部消失空。
周子轲没回短信,反而给齐星打个电话,他说条路方位,就在首都近郊家私人马场沿河附近:“你和祁禄去那里找们。”又说:“路上买箱运动饮料放在你们车上。”
“运、运动饮料?”齐星愣,“买什味儿啊哥?”
周子轲车开得飞快,眼看着艾文涛那马场越来越近,他说:“买个甜……或者你问问祁禄,他们汤贞老师现在还喜不喜欢喝甜。”
电话挂,周子轲继续开车。“汤贞老师”本人坐在边,呆滞目光忽然动下。
车沿着马场外寂静小路行驶,两侧茂密七叶树如同高耸宝塔,将这条路保护住,与世隔绝。周子轲在路边下车,祁禄还没跟上来。风撩动树叶,听着是比唱片更加柔和声响。周子轲伸手拉开汤贞身边车门,弯下腰低头进车里,解开汤贞身上系安全带。
汤贞此时听着车内音乐,整个人木木坐在安全带里,无动于衷。眼神也没有任何波动。
周子轲不吭声,把车直往前开。
他手机这时在车里震震。
新信息来自艾文涛先生:
[问甘总,们那条路刚好两公里,够不够?不够也甭找别地方,现在满世界都是找你,们马场里还清静点,你要想找更清静,只能上内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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