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在门外笑道：“您不也没回吗。给您拜个年。”
汤贞
手机
直响，大多是拜年短信。方老板说，小汤若是新年夜独自在京，不如到望仙楼小聚。云哥则让阿贞趁新年夜好好休息，他大年初三就回北京。王宵行说，他刚刚在英国结束
场演出，这边家华人酒吧正放春晚。
郭姐留言问汤贞到家没有：“到家就给
来个电话，也放心。”
周子轲信息被埋没其中，汤贞翻好会儿才看到。
那是张照片，照片里是俯瞰湖景。
这夜，汤贞团队里大半人都提前买机票回家过年去，只剩这四个陪他到最后。
小齐在前头开车，没手接红包，光笑：“谢谢汤贞老师。”
数祁禄和温心红包拿最多。汤贞说，两个小孩在工作之余，期末考试考得还很好，这说明学习不是装样子，是学进去。祁禄拿着红包安安静静，温心拿红包也不说话，她抱着行李，她要赶夜班火车回家。温心低着头，眼圈都红。“汤贞老师，明年定考得更好！”
车里热热闹闹，小顾在前头说两句话把温心逗笑。小齐打开车内电台，夜深，所有频道仍在播放喜气洋洋贺年歌曲。晚会节目组发伴手礼，汤贞打开他那份，把里面点心拿给助理们分吃，吉祥物公仔则给温心，温心妈妈特别喜欢收集这类东西。
小齐把车开到汤贞公寓楼下，他下来给汤贞开车门。小顾帮忙收拾车里大包小包，提下来，放汤贞手里拿着。汤贞嘱咐他俩先送温心去火车站，再送祁禄回家，大过年，都别再在外面逗留。
汤贞明白，周子轲从来都不是个无家可归男孩。
两束强光忽然从汤贞背后打过来，汤贞站在电梯口，正想给郭小莉回个电话，这是他在北京“妈妈”。
车灯刺眼，汤贞回过头。他看见辆车越过停车场车道，朝他驶来。汤贞本能地想让开，看清驾驶座上人，他脚又迈不动。那辆车在空荡荡地库里绕个大
温心想下车，她想把汤贞老师送进家门里去。小顾从车里拿出斗篷，要给汤贞披上，汤贞不要。他走几步就到家。“走吧，你们快回家吧！”汤贞已经到马路对面，他对他们大声道。
每年这个时候，不仅街道上冷冷清清，连汤贞住公寓也不剩几个住户在，大批异乡人飞离这座城市，像倦鸟归巢。
往日停满车地库今天也是空。
夜班执勤老保安正看电视机里重播晚会节目，有人在外头敲门，他愣。
“您、您今年又不回家过年？”老保安打开岗位门，忙用毛巾擦擦手，双手和汤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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