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汤贞打开更衣室
门，身着戏服从里面出来，又很快把门关上。
“对不起，对不起，
来晚
，”汤贞着急道，“糊涂，穿衣服多废点时间……不好意思。”
“好，好，”林导带着汤贞往外走，“乔贺在楼下等着呢，走。”
朱经理留意到汤贞眼睛有点红，嘴唇也比往常更红。朱塞低头回秘书短信时候，又抬眼看那扇平凡无奇更衣室门——那“砰”得
声也许是他幻觉。
汤贞在走廊上走，从人群中回头，没有人再去检查更衣室紧闭门。小顾帮汤贞拿着热水杯，把休息室门也关上。
以为自己彻底搞砸，汤贞出这扇门，也许就再不会理会他。不会看他，不会关心他，不会再那样为他彻夜忙碌——周子轲十分需要这些吗，好像也不是吧，能照顾他人明明满世界全是。
他只是想要汤贞。
汤贞被周子轲居高临下地吻，不得不仰起头。
这感觉很奇怪，挥之不去。从刚才到现在，汤贞脑子里直是这些印象，蛊惑着他，令他恐惧。他垂下脖子，周子轲忽然亲吻他耳后，汤贞便觉得连耳后也是滚烫。
他是不受控制，汤贞不知道周子轲对他做什
。周子轲抱着他直吻他，吻得汤贞脑中是雪落般，所有念头、想法支离破碎。
林导在会议室再次谈剧本，电视台正拍着，他突然叫汤贞：“小汤。”
汤贞坐乔贺身边，直低着头握着笔看剧本。他眼神飘飘忽忽，若有所思。林导叫他，汤贞条件反射脑袋抬，身体向后老老实实坐正。
“你说说，祝英台心向往自由，为什最后到梁兄坟前，她却不再跑？”
汤贞眼睛是望着林汉臣。
“小汤？
周子轲看上去总是冷冷淡淡，他五官锋利，眉宇间天然有股傲气。生病时再怎面色苍白，明明已经病怏怏，也不肯让汤贞靠近。汤贞吃力地把他从走廊捡进休息室里，用自己羽绒服小心翼翼包住他，铺开小梅花棉被为他保暖，他也丝毫不领情，不感谢汤贞丁点好意。
他叫什名字，他是什人，来自哪里？汤贞找不到他名字，工作忙碌时偶尔想起来，也怀疑自己记得是不是那样张面孔，直找不到，也许是因为从开始就记错，那只是汤贞梦。
周子轲额头紧贴在汤贞额头上，周子轲流些汗，眉头根根湿润。汤贞眼睛睁开，视线在周子轲面容上流连，观察周子轲眉眼形状，鼻梁弧度，嘴唇深浅。汤贞没有记错。
这就是那个人。
林导站起来，他原本正与朱经理和电视台编导讲话。这会儿屋子人忽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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