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没怎在意身边长辈们说什。爷爷去世以后,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这些人。他们问他既然来,为什不在开幕式上露面。周子轲也不回答。
朱塞倒是没有半句责怪,只说:“子轲,饿吧,进去吃点东西。”
周子轲回头,看见走廊尽头,那个披着斗篷人被大群笑脸簇拥着,已经走进剧院外雨里。
柄柄伞争相撑起来,老板们接过自己秘书手中伞柄,亲自为汤贞遮雨,毫不掩饰这其中露骨殷勤。他们邀请大明星有时间起吃饭,交流艺术。外面车道上车开过来。汤贞只手伸在斗篷外面,和所有人道谢,握手寒暄。
周子轲站在剧院门口看着。印象里这只手又凉又软。
汤贞是外人,身份不同。汤贞明白,没再说什,他感谢朱经理宽容。
嘉兰剧院在开幕仪式结束后,有个特殊餐会邀请诸位来宾参加。汤贞行程紧,要提前走,朱塞也没有再留他。瞧着汤贞离去背影,朱塞忽然想起三年前,《梁祝》首演成功以后,林汉臣老爷子在次聊天中与他说,小汤,八岁就红过,接着又隐姓埋名:“像这样孩子,你对他好,他心里是知道好。”
汤贞今年不过二十岁。在社交场合出疏忽,他自己亲自道歉,不推诿给身边经纪人、助理,他说,是“们”没仔细注意。
连朱塞心里也要感慨两下子。只是没等他感慨更多,个人影从前面走廊拐角处忽然出现。
不少媒体记者喊,阿贞,阿贞。还有企业家,老板们,带着秘书,把汤贞包围着。
汤贞视线时不时晃动,偶尔朝周子轲方向晃过来瞥。嘉兰剧院几位领导站在周子轲身边,朱经理亲自给周子轲举着伞,问周子轲打算去哪里。
助理们艰难地把车门打开,汤贞要上车。闪光灯中,他再次与所有人道别。雨声淅沥,映得这座城市也像水画似,布满如真如幻倒影。汤贞在那些伞下回头望周子轲眼,很快又收回视线。他被众人送进车里。
*
雨停以后,校园里逐渐多人在走动。
艾文涛坐在倒数第二排玩手机,
他们在说,汤贞老师,你这就要走,不和大家起吃顿饭吗。
汤贞说自己半小时后还有工作,实在很遗憾。
个年轻人,从他们这大群人身边走过去。
起初汤贞以为自己是看错,他视线越过身边人等,望住那个身黑西装男孩子。他侧脸,他挺拔背影。这走过去,他没看见汤贞。
企业老板也注意到身后那个人物。他们告诉其他朋友,诶,那就是嘉兰少东家。这话被汤贞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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