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那时候知道汤贞会在家里偷偷练歌，明明没有工作机会，还坚持练，就好像
天不练，汤贞会怕嗓子懈怠
，以后有机会也不能唱。
后来汤贞就很少做熬夜写歌这种事。周子轲再遇见他
时候，汤贞连普通工作机会都得不到，写不歌，也很少唱歌。每个月，除和周子轲所在KAIser起录制《罗马在线》以外，汤贞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要
是他自己家里，要是周子轲公寓。夜里睡觉他也不会再把周子轲吵醒，他被周子轲搂着，安安分分，觉睡到天明。
汤贞还用那种洗发水，他头发长得能遮住肩胛骨，洗完澡时候香味比以前明显些。
周子轲有次问他，这洗发水为什不找你代言。
虽然身体关系亲密，周子轲内心里与汤贞比起以前却是疏远。
汤贞讲，不合适所以就不代言。
眼。
汤贞药效正上来，昏睡得仿佛骨头被抽走，周子轲伸手搂他，他便软软地倚靠到他身上。汤贞衣服里有股淡淡消毒水味，脖子里，领口里，全是。周子轲用鼻子蹭蹭他头发，就只有头发还是以前周子轲闻惯那个熟悉气味。
就算住进康复中心里，汤贞还用这种洗发水。
很早以前周子轲就对汤贞说过，这个洗发水很好闻。
汤贞那时候工作很忙，熬整夜，就为给合作女歌手写首歌。周子轲睡觉时也能听见汤贞在琴房里小声哼唱，隔音措施做得再好，吉他、钢琴声还是会流出来。汤贞还时常边弹琴边讲电话，电话里通常是他那几位著名音乐制作人朋友，他们许多人边聊，边听，边共同修改旋律。
他说这话时候脸上在笑。周子轲问他，谁觉得不合适。
汤贞摇摇头，没说。
周子轲问他还会不会唱那个歌。
汤贞两只眼睛盯着周子轲瞧。他点头。
然后他哼唱起来。眷你似梦，恋你似梦。他望着周子轲脸。
清晨时候汤贞会从琴房里出来，他洗澡，短发湿，没吹干，毛巾擦擦，头发翘在耳边。他身上系着浴衣，看到周子轲靠坐在床头玩手机，他会问，小周，
是不是把你吵醒？
周子轲玩着手机游戏，叫汤贞进去。汤贞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到他面前。汤贞低头时候，周子轲微仰起脖子，闻到汤贞头发里阵清淡香味。
汤贞说，这是他代言洗发水品牌：“你看过它电视广告吗，唱过个广告歌。”
周子轲谎称他没听过。于是汤贞在周子轲身边坐下。忙夜，汤贞声音疲惫，是有些沙哑，放轻，对周子轲哼唱。
眷你似梦，恋你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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